多数人读书都要读十几年的,沈提灯从六岁开始便去学堂读书,读到十三,才进锦衣卫,而其余人,都是
从六岁一直读到二十岁,弱冠后开始去科考的。
这也就导致,沈提灯每天庖人的时候,他们在读书,沈提灯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在读书,沈提灯盯着尸体查案的时候,他们在读书,沈提灯火里水里趟了一遍的时候,他们还在读书。
双方渐渐也就没了联系,只有些过去的情谊还在,现下收到了邀约,这些过去的情谊也就渐渐的翻涌回来了,让沈提灯想起了他们年少时候一起去掏鸟蛋,偷看先生睡觉,在先生的书上画王八,偷偷摸先生养的狸奴、被狸奴挠的满脸血道也不敢说的事情。
他幼时还是挺调皮的,因为年岁小,先生也不好教训他,他又天生神力,一个顶十个,所以先生那几年,也是分外艰辛吧。
沈提灯收到邀约时,已经洗漱过、准备睡了,他火气重,沐浴只用冷水兜头一浇,然后便让冷风吹干,现下他坐在案后,将手中的书信读了读,便定下了明日去赴宴的念头。
他将在三日之后出行去东津,陈亦陈百户给了他三天的时间修整,做提前准备的工作,除了一些日常采买的东西以外,还让他多做做准备。
沈提灯便耐着性子,多搜索了一些关于那位萧家人的事情。
就这么明了的一个案子,其实也算不上多难,只是他想尽量多了解一些而已。
月色之下,沈提灯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暗想,他这一趟去,还要将那孤女也寻到,最好都带回京城来,做个人证。
到了次日,沈提灯照例寅时便醒来,起身练舞,练到寅时末,卯时初,便沐浴净身。
他今日要去见朋友,便未曾带刀,百宝袋也没背,只挑了一身武夫袍来穿。
他选了一身天青蓝的武夫袍,以皮革带一束,足蹬武靴,手腕上绑了武夫护腕,上以银冠而束发。
沈提灯本来就生的好,一脱掉那沉重的飞鱼服,周身的少年气便蓬蓬的往外冒,一张玉面瞧着比天上的月更显眼。
沈提灯也就是进了锦衣卫,常年办案,没空去这京城里走马观花转一转,否则他光靠着这张脸,都能名满京城。
他亲爹亲娘那两张脸可不是白给的。
待到了午时,他便出门了,因着是与朋友出行,所以没有带刀剑,只拿了一条鞭子,缠在了腰上,藏在了皮革带下面。
当时正是初春,柳絮翻飞。
沈提灯拿上友人的邀约,去赴了这一场突如其来,但又十分期待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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