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房檐瓦片上,引来下方的人群一阵惊呼。
正是一个闪挪间,沈蕴玉怀中人身上的飞袍被一个亲兵握住,沈蕴玉抱着人急退间,对方狠狠一抓,沈蕴玉怀里的人便露出来了一张惊慌的芙蓉面!
“露出来了!哎——这位是?”
“啊!这是石清莲,石家三女!”
“什么?她不是陆飞鸢!”
原本正在一旁抱着胳膊,事不关己的看好戏的江逾白猛地站直了身子,昂起头看向上方,被沈蕴玉抱在怀里的人。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石清莲!
他的小妻子应该在石家好好待着,应该在听雨阁内等着他,怎么会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江逾白的脑子如同被人用砚台狠狠砸过一样,几乎站立不稳,两眼都跟着发黑,他向后一倒,他的手下便赶忙扶住他,与他道:“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江逾白猛地推开了扶着他的人,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房檐上方。
在房檐上方,永宁侯世子也怔住了,他之前一直以为这是陆姣姣,才会如此凶猛,可她不是——那陆姣姣去哪儿了?
而此时,被迫露出脸来的石清莲也同样的慌乱。
她整个人往沈蕴玉的胸膛上一贴,死的心都有了。
今日来参加陆府和永宁侯府婚事的宾客现在都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乌衣巷,全都瞧见她跟沈蕴玉两个人搂搂抱抱了!
沈蕴玉倒是全场最镇定的人,他抱紧了怀里的石清莲,只道:“世子殿下,沈某已再三言明,沈某怀中之人并非是您的爱妻,劳烦您去他处寻找吧。”
永宁侯世子已经知道自己弄错了,但还有一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劲儿,他刨根问底的问:“那陆姣姣在哪里?”
“我等并不知道。”沈蕴玉道。
石清莲要带陆姣姣走,沈蕴玉自然要给她善后,这件事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能咬着牙挺下来。
这个时候要是把陆姣姣交出来,才叫前功尽弃。
“不可能!这两个刺客是跟着陆姣姣来的!既然这两个刺客在此,那陆姣姣就一定在此!你怎么可能没见过陆姣姣?”
永宁侯世子嘶吼道:“陆姣姣到底在哪?”
说话间,他手中的剑在月色下散发着凌冽寒光,直指沈蕴玉的脸。
今日,他不得到个答复,他是绝对不会走的,沈蕴玉不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沈蕴玉也别想走!
石清莲被沈蕴玉抱在怀里,脑袋
都不敢抬起来,一来是不敢面对下方那么多京城中的人士,二是不敢面对永宁侯世子的脸。
她平时不算胆小,但是她此刻心虚,她也无法回答永宁侯世子的话,磕磕巴巴犯傻一定会被永宁侯世子发现的。
所以她只能当个鸵鸟,一头扎进沈蕴玉怀里,都不抬脸。
沈蕴玉抱紧了怀里的石清莲,沉默了片刻。
他先是垂眸看了一眼下方的人,估摸了一下眼下的形势,然后才道:“既然永宁侯世子一定要问,那沈某便告知世子,沈某和石三姑娘为何出现在这里。”
“沈某与石三姑娘前两日一起调查京中的假铜币案,彼此生情,便日日相约于此处,但碍于尚未婚嫁,故而石三姑娘每每前来,都会遮掩一二。”
沈蕴玉说到此处时,抬眸看向脸色苍白的永宁侯世子,道:“大概是让那两位刺客认错了,所以才会围堵石三姑娘,恰好被沈某撞见,都给处理了。”
说话间,沈蕴玉扫了一眼下方的两个刺客。
他下手重,本来就没打算留活口,那俩人功夫也一般,撑到现在已撑不住,死了。
正好,死无对证了,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至于永宁侯世子所说的“陆姣姣”,陆家四姑娘,抱歉,沈某并不知晓。”沈蕴玉道:“沈某当时急着救石三姑娘,未曾瞧见过其他。”
沈蕴玉话音落下之后,永宁侯世子身体摇晃了一瞬,向后退了半步,险些直接跌下房檐。
而在下方的宾客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群人没想到竟然听了个这么曲折的故事,他们原本只是来看永宁侯世子和陆姣姣的,没想到竟然又听了一个石清莲与沈蕴玉的!
石清莲,刚刚休夫回府没几日的二嫁女,沈蕴玉,北典府司指挥使!两人竟然日日私会!
若非是今日被永宁侯世子给堵上,他们俩这事儿还不会被曝出来呢!
沈蕴玉就罢了,这人做出来什么都不意外,但这位石三姑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人群正哗然间,突然听见一声惊呼,众人向那声惊呼的来源看去,就看见今日来吃婚宴席、坐马车赶来看热闹,一直站在人群中央的石大夫人惨白着脸倒了下去!
石大夫人给吓晕过去
了!
她今日是来瞧热闹的,本来看人家房子着火还挺好奇的,心想谁家房子着火啦?快让我瞧瞧,结果这么赶过来一看,是他们家的姑娘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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