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了唯恐怕被传出去,毕竟康安帝姬还是帝姬,不管她如何过分,下面这群人也都不能明目张胆的传她的瞎话,唯独她们俩对彼此可以随意说,既能出一口气,也不担心对方将这些话都传出去。
她们俩正聊着天,厢房外便走进来个人影来,她一来,厢房内的气氛都怪了两分。
石清莲抬眸去看,正对上陆飞鸢的脸。
陆飞鸢今日也精心打扮过,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发鬓盘起,一双眼眸掩着沉思,她脸上还带着笑,进门来时先是唤了一声“四妹妹”,然后道:“姐姐来看你了。”
石清莲与许傲霜对视了一眼,石清莲明白怎么回事,但许傲霜什么都不知道,她见了陆飞鸢,只觉得一阵尴尬。
当日陆府办宴的时候,许傲霜也来了,她是亲眼见到陆姣姣将陆飞鸢推下湖水的事儿的,按她的猜测,陆
飞鸢就算是再脾气好,也应当恨上自己这个妹妹的,但谁能想到,陆飞鸢竟然毫无芥蒂的来了。
陆姣姣坐在梳妆镜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转而又与一旁的石清莲和许傲霜道:“我与我姐姐说点私密话,你们俩去外头的花园桌上坐一会儿。”
许傲霜更尴尬了,匆匆站起身来,她想,陆姣姣还真是直接,连一句客套话都找不出来,直接就把她们俩往外撵,倒是石清莲,一副早已熟知陆姣姣性子的模样,轻车熟路的把许傲霜带出了厢房内。
她们俩在陆姣姣院子里的花园石桌上才刚坐下,就见厢房内的丫鬟和嬷嬷们也全都被撵出来了,只有那对姐妹俩在厢房里单独相处。
“她们两个在做什么啊?”许傲霜心里好奇得很,这大婚的日子,两个姐妹又是互相结过仇的,现在她们俩单独相处在了同一个厢房里,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儿呢。
“谁知道呢?”石清莲瞥了一眼窗口,她心知肚明,里面两个人在换衣裳,但也只装作不知道,只垂下眼眸道:“陆姣姣性子莽撞,不谙世事,但陆飞鸢总是知道分寸的,别担心,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们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至于日后后不后悔,那都怪不得旁人了。
许傲霜自然不知道石清莲话中深意,她是路过一条河面的狸猫,只在水面旁边短暂的歇息片刻,并不知道那水面下面有多少暗潮涌动,又有多少细支分流,她只是一个无意间参与此事的看客罢了。
待到石清莲与许傲霜在门口又坐了片刻后,院子外面便跑来了丫鬟,说是婚轿已经到了。
陆家对陆姣姣都没什么好感,堵门的人也就是走了个场面,永宁侯世子一来,便直接让进来了。
可新娘子此时还跟陆飞鸢在厢房内,两个人都不出来。
眼看着永宁侯世子都要走到厢房内来了,那敲锣打鼓的动静听着像是催命符一般,外头的小丫鬟急的直砸门,一边砸一边喊:“三姑娘,婚轿来了,三姑娘!你可好了没有?四姑娘,快开门啊!”
一阵阵敲门声中,厢房里的新娘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一把抽掉门闩,打开了房门。
门内的新娘拉开门栓的时候,还是带着盖头的,一副全都装扮好了的模样。
而本该站在新娘旁边、扶着新娘子出门槛的陆飞鸢也不见了,只新娘一个人站在门口,若是平时,大家瞧了必然会觉得有些奇怪,进而去瞧瞧看别的,比如进屋看两眼,亦或者是问上一问,但是眼下,迎亲的轿子都已经送到眼皮子底下了,小丫鬟根本没来得及纠结这么多,只想赶紧按着吉时,把陆姣姣送上轿子。
人群乌央乌央的簇拥着新娘子往外走,石清莲与许傲霜也跟着一道往外走。
石清莲走出院子的时候,还没忘回眸看上一眼。
新娘子从厢房内走出来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将厢房的门给关起来了,厢房里面的所有都被一扇门给阻挡,叫人看不清楚。
送亲的人群从陆姣姣的院子里出去,一起走到院外,由陆家长子,也就是陆姣姣的大哥将新娘子背起来,一路送到门口,交由永宁侯世子的手里。
当时人群喧闹,锣鼓喧天,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四周的所有动静都听不清了,耳朵被刺的生疼,石清莲用两只手捂着耳朵,踮着脚往最中心看。
她一直看着新娘子上轿子。
新娘子上轿子之后,永宁侯世子开始带着成亲的婚队在京城中绕着走,陆家距离永宁侯府很近,就只有那么一段路的距离,但是成亲都是要敲锣打鼓绕上一圈的,所以他们选了反方向,在整个內京绕上一圈,撒一路的铜钱,然后再回永宁侯府。
而其余的宾客,则直接去到永宁侯府坐下,等着新郎官和新娘子回来就是。
这一路上,大概一个时辰。
石清莲便与同行的许傲霜说她要回马车上去取点东西,许傲霜不疑有他,便自己带丫鬟先去了永宁侯府。
石清莲则带着双喜和墨言一道往后门处走。
陆府大喜的日子,来往的宾客多,进出的丫鬟也多,门口的门房有一搭没一搭的守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