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平。
可当距离逐渐拉近,他终于听见了她的梦中呓语。
“别、别杀我……”
这是梦见杀人了?
这次,轮到樊封也皱起眉头,毕竟不久前他才对她说了那样不假辞色的话,换作谁来看都会觉得他是个怪胎吧,更何况这样一个养在富贵泉里的娇娇女。
不由得自责,他轻轻坐下,依旧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扰了她。
寂静之中,他取来手帕,一点点地擦拭起光洁额头上的薄汗,明明才刚擦完,她却因噩梦又生了一层,瞧着可怜极了。
樊封罕为这样衣带不解地伺候人,难免生涩,一模一样的动作重复了三四次,才想起来去拿慰眠的香料点上
一切都做完,盯着她的睡颜,樊封叹了口气:“荆微骊,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呢?”
来撑腰
◎才消肿不久的唇又被噙住◎
翌日,荆微骊难得睡了个舒服的觉。
先前在太师府的时候父亲重规矩,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连晨昏定省都有刻意规制的时辰,半刻钟都晚不得。
而昨日大婚,更是从寅时就开始忙乎,也难怪她睡得五迷三道,光怪陆离的梦连着做了三四个,直到最后昏昏沉沉彻底没了意识。
也没多想,眨了眨眼睛恢复神智,试图从卧房内找寻某人的身影。可惜只是徒劳。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王妃可起来了?”
是照缨,后面还跟了抱着脸盆的青瑶。
照缨原本就是王府的人,对府中一切大小事务皆了如指掌,一进来就同荆微骊条条列列地分说,从王府名下的商贾产业,再到京郊的几户庄子。
“王爷平时不怎么管钱财的事,大事小事都由管家峰叔和耿唐盯着,等会儿应该就会将明细册子送过来。”
荆微骊点点头,听得很认真。
突然想起什么,她打断照缨:“你之前在王府时候,没有跟着查过账吗?”
托着胭脂盒的手一顿,照缨不自然地笑道:“我是个蠢笨的,也不喜欢这些麻烦事,只是偶尔听耿唐说过几次。王妃放心,耿唐是跟在王爷身边有年头的人了,是信得过的好手。”
听到她都这么说了,即便心中还有别的考量荆微骊也不便多问,只嘴角弯弯,任由二人给自己梳妆了。
“王爷可是去上朝了?”
端庄的发髻刚盘好,照缨便听见她如是问,答道:“没,陛下给了恩典这几日都不必参朝,刚刚是军营里来了人。”
怕这位刚过门的新妇生了微词,她又找补般说:“王爷说了,王府之中您可以随便走看,不会有人敢拦。”
“哪里都可以?”荆微骊扬眉。
“哪里都可以。”照缨复述。
抹了口脂的唇分外妖娆,明明粉黛还未施全,却已然衬得小脸娇艳欲滴。
她深知,自个儿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
更何况眼下还得了应允。
换好衣饰后,耿唐就抱着一箩筐的账册本子站在房间外面,不仅怀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脚边还摞了一堆。
他是习武之人,嗓门也大:“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还有些不适应这个称谓,荆微骊无预兆得桃腮一热,扶在梨花木椅上的手紧了两分:“免礼。”
简言意骇地通诵了一遍各个产业的情况,耿唐又从大大小小的箱子中拿出来一只锦盒,若细看,不难发现盒身上不同寻常的花色纹理。
他转递给照缨:“这是王爷亲自画图安排人给您打的,原本是想着昨日送出手,但没想到铺里的匠手生了病,今日才做好匆匆忙忙地送过来,王爷便让我们替他转交。”
小盒最后交到荆微骊的手上,她打开一看,里面放的竟又是一只银镯子。
视线不自觉偏移,挪到了当下戴着的那只上。
虽然同样雕涵了马银花的纹路,但相比之下,这只的做工更为精巧绝伦,且最不同的是镯子的内侧。先前那只镌了个“骊”字,这只刻的,竟然是她的小字“提莲”。
明明从没跟他说起过的……
贝齿轻轻咬了下下唇,微弱的感觉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也不客气,直接以新换旧戴上镯子,笑颜明媚:“王爷有心了。”
—
约莫半个多时辰,院子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
青瑶刚替荆微骊将她的宝贝古琴摆出来调弦,就瞅见自家主子对着雪白腕子上的银镯发呆。
她紧接着揶揄一声:“姑爷待您当真体贴,还特地送了镯子。”
指腹在精细的马银花纹路上描了两圈,荆微骊浅浅一笑:“傻青瑶,你真以为他让人一大早给我送镯子是为了以示真心?”
青瑶“啊”了声,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许是一层是为了这个,但更多的,他是在借助此事替我立威。”
“用送镯子来立威?”青瑶更不懂了,稚嫩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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