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早已经空空荡荡,最后全靠与非寂合修几次恢复灵力,方能睡一个好觉。
结果睡得太踏实,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
“醒了?”非寂进门。
流景抬头看他一眼:“帝君早啊。”
“更衣,带你出去。”非寂缓声道。
流景不明所以地和他对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听话。
一刻钟后,她看着面前悬浮的宫殿,沉默了。
“走吧。”非寂抬脚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发觉流景没动,一回头便看到她一言难尽地站在原地。
他犹豫一瞬,又折回去牵住她的手。
“……你先等一下,”流景赶紧叫停,“你要带我干嘛去?”
“见老祖。”非寂回答。
流景:“……谁?”
“老祖。”非寂以为她没听清,便又重复一遍。
流景:“……”
短暂的沉默后,她试探:“你确定?”
“嗯。”
流景无言与他对视,不太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不说别的,就按照常理推断,谁会把自己的姘头往心上人面前送啊!
非寂见她满脸复杂,只当她是生了怯意,于是缓声安慰:“老祖仁慈,是厚道的长辈。”
流景:“……”那是对你。
被冰剑卡住的阵眼还在天空高悬,即便没有灵力运转,却依然带给人巨大的压迫感。流景抬头看一眼巨大的阵眼,突然有种想戳破大阵同归于尽的冲动。
当然,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任由非寂先一步进了老祖的宫殿。
“师父。”非寂垂眸行礼。
老祖扫了他一眼:“你还认老身这个师父?”
“昨晚事出从急,并非有意打扰师父的会谈。”知道她不喜争斗,非寂便绝口不提昨夜的一切。
只要没闹到眼皮子底下,老祖亦是可当不知道:“你找为师何事。”
“想请老祖见一个人。”非寂恭敬道。
老祖抬眸:“谁?”
“弟子先前与您提过的人,”非寂眼底闪过清浅的笑意,“她这会儿本该在凡间探望亲人,却在去的路上被人掠至此地,弟子想着既然来了,自然要先拜见老祖。”
老祖颇觉意外:“这么巧?”
“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不算巧,”非寂解释,“只是她还算机灵,才靠自己躲过一劫。”
老祖闻言更觉蹊跷,但对上非寂和缓的眼眸后,静了静后还是开口:“如此,便叫她进来吧。”
“是。”
非寂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于是再次停下脚步看向老祖,一向深不可测的眼睛里竟透着几分为难。
“你是怕我吓着她?”老祖眉头微挑。
非寂轻咳一声:“她泼皮得很,倒是不怕吓,只是性子过于跳脱,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师父多加包容,切莫给她难堪。”
“我竟是不知,你已经细心到这种地步,”老祖微笑,“放心,既是你心悦之人,我自以上宾之礼相待。”
非寂垂首行礼,这才从屋里出去。
老祖看着敞开的房门,又一次想起有情花上迟开的花苞,心里不由得为阳羲叹息一声。
阵眼还在天上悬着,卡在其中的冰剑通体流光,幽幽撑着天地。
剑还在,人却没了,也不知去了何处,有没有受伤。老祖站在窗前盯着冰剑看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响动,她才回过神来。
“师父,她来了。”非寂开口道。
老祖唇角挂上一缕笑意,正要转过身来,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参见老祖。”
老祖唇上笑意一僵,半晌不可置信地回头,猝不及防看到某个小混球。
四目相对,小混球尴尬一笑,在她露出破绽之前抢先介绍:“弟子名唤流景,是帝君前些日子封的冥妃,不知今日要见老祖,是以没有提前沐浴焚香,还望老祖恕罪。”
冥妃,还沐浴焚香。老祖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就气笑了:“老身怎么觉着,流景小友有些眼熟?”
“弟子生得平平无奇,许多人都这样说。”流景干笑,趁非寂不注意当即用眼神可怜兮兮求老祖。
老祖收回视线,漠然看向天上悬着的冰剑。
就在片刻之前,她还在担心自己这个生死不明的徒弟,眼下却看见她成了害她生死不明的另一个徒弟的妃嫔,任由她活了几万岁,仍觉得需要时间来消化。
“老祖,怎么了?”非寂察觉到不对。
老祖回神:“没事,只是瞧着这姑娘心生欢喜,一时不知该聊些什么。”
心生欢喜又怎么会不知要聊什么呢,老祖宗您要是不会撒谎还是别撒了。流景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是乖巧:“老祖若是喜欢弟子,弟子就留下陪您说说话吧。”
“如此甚好。”老祖说罢,立刻看向非寂,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
非寂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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