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
她突然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莫名可怜。
非寂蓦地心头一软,沉默片刻后淡淡道:“今天晚上,给你解开。”
流景猛地抬头,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但本座会在你身上设下禁制,一旦你动用灵力,便会再次锁上。”非寂板着脸道。
流景嘿嘿一笑:“都行都行,只要别锁着我,你做什么都行。”
说罢,飞快在他脸上亲一口,不等他发作便扭头就跑:“我晚上来找你啊帝君!”
非寂面无表情,伸手擦了擦她留在脸上的温热,沉默片刻后才开始打坐。他会被风寒所侵纯属意外,此刻将灵力运行三周,身体的那点不适便被彻底驱逐了。
天色还早,一个人无事可做,非寂沉思一瞬,便不紧不慢去庭院里散步去了。
今日阴天,天空灰沉沉的,非寂思忖片刻,抬手对着天空的方向轻轻一抹,原本灰沉的天空顿时如画布一般出现大片霞光,绚丽得将整个不利台都蒙上一层暖色的光。
“帝君心情不错啊。”
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非寂回头:“来一局?”
“好啊。”舟明扬唇,便要往水榭去。
“站住,”非寂叫住他,“去你寝房。”
“水榭景致这么好,何必去屋里。”舟明不解。
非寂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显然不打算改变主意。
“你是怕寒玉伤身?”舟明猜测,“划一道结界隔绝寒气就是。”
非寂直接扭头往他屋里走。
舟明扯了一下唇角,只好跟着去了,天边晚霞得了灵力,仍旧卖力地亮着,一直到亥时才渐渐失了色泽。
舟明又一子落定,无奈道:“帝君,你又输了。”
“舟明仙君棋艺高超,令人佩服。”非寂语气没有半点波动。
舟明啧了一声:“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怕就怕某人心不在焉,我胜之不武。”
非寂抬眸,盯着他看了片刻,掌心雾气一荡出现一颗果脯,淡定地放入口中。
“我记得你先前从不吃这些东西。”舟明来了几分兴趣,“难不成是情毒改变了你的口味。”
“情毒没这么大能耐。”非寂淡淡道。
舟明眉头微挑:“那谁有这么大能耐?”
非寂不语,又凭空拿出一颗果脯吃了。
舟明气笑了:“帝君,吃独食不好吧?”
非寂一脸坦然。
舟明冷笑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一挥衣袖便有盘子从里间飞出来,恰好落在棋盘上:“我也有。”
非寂随意扫了一眼,看到挂着糖霜的果脯后眼神一冷:“哪来的?”
“自然是流景……”舟明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房门还被摔出哐当一声。
他一脸莫名,拿起一颗果脯送进右边袖口:“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流景也想问。
本来走的时候非寂还高高兴兴,等她回来找他解锁时,又开始阴云密布了。
流景看一眼旁边的狸奴,用眼神问他发生了何事,狸奴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道。
正当两个人眼神交流时,非寂缓缓开口:“狸奴。”
“卑职在。”
“把这些东西扔出去。”
狸奴和流景同时看向桌上有且仅有的一包果脯,又一次用眼神交流。
狸奴:是你惹了帝君啊。
流景:我没有啊!
狸奴:不管,你负责哄。
流景:……
狸奴拿着果脯果断离开,将烂摊子丢给流景。
流景走到非寂面前:“帝君,那个……你心情不好?”
非寂闭上眼睛,不愿与她说话。
流景清了清嗓子:“是因为我吗?”
“本座没有召你。”非寂几乎与她同时开口。
流景眨了眨眼睛:“我来找你解锁。”
非寂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道:“本座不解。”
“帝君明示,我是真不知道怎么惹您不高兴了。”流景无奈。
非寂周身气息愈发冷凝:“下去。”
“帝君……”
“下去。”
得,今天又是解锁失败的一天。流景心里长叹一声,只好转身离开。
天边晚霞早已消失,屋里没有点灯,夜明珠也缩在角落不敢亮起,整个寝房都被黑暗笼罩,非寂独自坐在桌前,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咚咚敲响。
非寂闭上眼睛,只当没听到。
然而敲门的人不识趣,又敲几声后笑道:“你若再不开门,我便闯进去了。”
“你可以试试。”非寂到底开口。
舟明推开门便啧了一声:“怎么这么暗。”
话音未落,屋里便亮如白昼。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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