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着他的道,自己不能看着妖族未来万年的希望折在冥域。
不听却想不明白:“为何不行?”
“因为我不想让你留下。”流景表情转淡。
不听微微一怔。
“虽然你已经将婚约转给我,但你一直留在这里,我会担心你是不是喜欢上帝君了。”流景抱臂,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万一你反悔了,我可如何是好?”
不听一脸不可置信:“你怕我跟你抢?”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留在冥域,借着帮我的由头一直靠近帝君,我怎么能不怕?”流景一脸坦然,“不听小公主,你有婚约为证,若真的喜欢帝君,就大大方方表示喜欢就是,何必一边说帮我,一边死赖在宫里不走?你是指望我心生感激,主动与你做共侍一夫的姐妹,还是想着帝君多看你几眼,便能喜欢上你?”
“你你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不听第一次见这种恩将仇报倒打一耙的女人,一时间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我怕你出事,放着亲爹不管留在这里帮你周旋,你竟然如此恶意揣测我……你那帝君什么绝世珍宝啊,真以为人人都想要?!”
“帝君在我眼里就是绝世珍宝,你若想证明自己不想要,那就离开啊。”流景可太会气人了。
果然,不听彻底恼了:“走就走,就你这样脑子里只有男人的人,我才不稀罕帮!”
说罢,便愤怒离去。
流景叹了声气,打个响指将舍迦叫出来:“跟着她,把人送回凡间再回来。”
“是。”舍迦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恶人不好做啊,早知道用这种法子可以把人气走,又何必兴师动众演昨晚那场戏。流景轻呼一口气,转身去了小破院等舍迦复命。
然而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亥时以后进出冥域的大门便关了,舍迦晌午将人送走,这个时间怎么也该回来了。流景总觉得心神不宁,在院中踱步半天后,还是冷着脸朝外走去。
“帝君,冥妃娘娘出宫去了。”守宫门的侍卫立刻来了不利台。
“流……她这个时候出宫做甚?”狸奴不解地看向非寂。总不会是逃走吧,妖族小公主傍晚时已经离开,她没必要逃啊。
非寂左右手执黑白棋,看着棋盘沉思片刻,最后落了白子。
又一侍卫来,见到非寂后下跪行礼:“帝君,先前有人瞧见阎君带着不省人事的妖族公主出城了,冥妃娘娘的表弟随后尾随而去,我们的人还想再追,却被他们甩下了。”
“难道流景是去找他们了?”狸奴脸色一变,“帝君,只怕他们都有危险,可要卑职前去营救?”
“非启修为在你之上,你去了又有何用。”非寂再落黑子。
“那、那我们就放任不管?”狸奴抿唇。
非寂又一次落白子,胜负已分。
狸奴瞬间噤声,默默祈祷妖族小公主不是虚有其名,能及时醒来救人救己。大殿之内静静悄悄,只余棋子收回盒珑的声响。
流景出了宫门不久,便用神识探到了舍迦留下的气息,终于确定他和不听是出事了。她眼神一凛,当即沿着气息一路追出去。
冥域占据整个地下,繁华的鬼市和城镇之外,荒原浩瀚无边如海似浪。
魔雾弥漫的雷霆之地,非启执鞭傲然而立,舍迦和不听都浑身沐血倒在地上,连起身都困难。
“人人都说妖族小公主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资质仅次于当今的仙尊和冥帝,如今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非启勾起唇角,俯身看向狼狈的小公主。
不听愤愤呸了一声,唇角顿时带出些血沫:“若不是你先用迷药,再锁住我的灵骨,我又何至于如此。”
非启擦了一下溅在脸上的血沫,嗤笑:“都到这地步了还嘴硬,都不知该说你是单纯还是蠢了,跟哥哥说几句好听的,哥哥说不定看在婚约的份上,饶了你一命。”
“你休想……”
“阎君想听什么好听的,”舍迦讪笑着爬过来,艰难护在不听身前,“我说给阎君听就是,这小丫头才二三百岁,幼稚得很,说话也未必中听,别到时候徒惹阎君生气。”
“滚开。”非启一脚踹在舍迦身上,舍迦猛地跌出三丈远,摔在地上呕出一滩血来。
不听怒了:“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对付别人算什么本事!”
“对付你?”非启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若非你的身份,就你这样的姿色,在本君洞府里连做洒扫丫头都不配。”
“你……”不听体内灵力蹿涌,一激动便痛得脸色都白了。
非启冷笑一声,起身以鞭代手指向她的脸:“既然咱们彼此瞧不上,那就不勉强了,今日我索性杀了你,再将尸体给你爹送去,也算让你落叶归根了。”
“……你想挑起妖族和冥域的争端?”不听呼吸发颤。
非启勾起唇角:“娶你,或是杀你,都能让妖族为我所用,既然你不知好歹,本君也只能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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