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流景来无妄阁服侍,本座亲自看着,”非寂神色不明,“若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狸奴沉声答应,扭头就解除了对流景的所有监视。
“咦?”流景不解抬头,看向院外伸进来的树叶。
舍迦打个哈欠:“怎么了?”
“没事。”流景笑笑,喝了一口茶,“还差多少?”
“……十之六七都没录呢,时间只剩三天了,横竖都做不完,不如放弃吧。”舍迦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地上。
流景用脚尖踢了踢他:“别呀,再努力一把。”
“不干了,说什么都不干了,”舍迦破罐子破摔,“杀了我吧!”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撞开,狸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了进来。
“……不会真是来杀我的吧?”舍迦目瞪口呆。
流景殷勤相迎:“可是帝君情毒犯了?”
狸奴想到这两人对自己的愚弄,语气恶劣:“你很希望帝君有事?”
“怎么会,我担心帝君呢。”流景一脸和善。
狸奴冷笑一声:“今日起,你去帝君身边服侍,不必再做杂役了。”
流景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舍迦有气无力地招招手:“狸奴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日夜不休的人是我,怎么却是她升官了?”
“给你一刻钟收拾东西。”狸奴困得要死,只想尽快把差事办完,撂下一句话就扭头走了。
舍迦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去,这才扭头看向流景:“帝君为什么突然召你过去?”
“想我了吧。”流景随口道。
舍迦:“……”
“不好意思,你忙活这么久,好像白忙活了。”流景故作惋惜。
舍迦斜了她一眼:“去了无妄阁记得帮我把刻录玉简的活儿给推了。”
“放心吧,我会的,”流景大方答应,“即刻起你不必再做了,我会帮你把活儿甩出去。”
舍迦高兴了,随即又有些不舍:“您可千万多保重,去了无妄阁之后少胡说八道,见色起意的事也少做,不然惹帝君震怒,我可救不了你。”
“……也没指望你救,”流景伸了伸懒腰,想了一下又道,“小院已经无人监视,你日后可以自在些,但也别太放肆。”
舍迦眼睛一亮:“所以帝君不怀疑你了?”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流景扬唇,心情挺好,“贴身侍女,听起来还不错。”
舍迦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跑回屋里拿了个小瓷瓶过来。
流景只是随意一瞥,就能感觉到里头蕴含的灵气,顿时来兴趣了:“什么好东西?”
“凝脂膏,我们兔族的圣物,”舍迦塞到她手里,“你拿着这个,若是太难受了就涂一涂。”
流景难得听不懂他的话。
“贴身侍女,朝夕相对,他身上还有情毒,您可千万要保重啊,”舍迦叹了声气,忧心忡忡,“毕竟帝君有两根呢。”
流景:“……”把这事儿给忘了。
托舍迦的福,流景那点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小窃喜,都随着手里的凝脂膏散得一干二净,于是狸奴在门口等了半天,就等来了一脸沉重的她。
“做什么这副表情,难不成是不想服侍帝君?”他一想到自己被坑了好几天的事,就忍不住恶言激她。
流景无声与他对视。
“……还真是这样?”狸奴愣了一下。
流景幽怨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服侍帝君……可累了。”
说着话,她柔弱地扶了扶腰。
狸奴:“……”就不该跟她说话。
虽然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她,但一想到她今日起就要近身服侍帝君了,还是压着火气跟她讲不利台的规矩——
“不利台亥时宵禁一直到卯时,这段时间内会开启护山大阵,若无帝君亲自颁发的令牌,就会被这些大阵削得神魂俱灭,我如今已经提醒你了,要不要守规矩是你的事。”
“帝君喜静,平日不得大声喧哗,近身服侍时注意收敛气息,莫要让自己的呼吸打扰到帝君,他若不唤你做事,你便将自己当成屋里的柱子,不乱动、不言语、不擅自放出神识。”
“帝君寝房长年摆放一壶茶四碟小食,虽用灵力保其温热新鲜,但每隔两个时辰也要倒掉,再去端新的来,日夜无休,不得偷懒,帝君不经常动这些东西,但你也不可大意。每次取茶和糕点,后厨那边都有记录,每三天我会亲自查一次记录,若发现你有偷懒,就等着捱鞭子吧。”
“总之记住了,急帝君之所急,忧帝君之所忧,万事以帝君为主。”
狸奴说了一路,直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到了无妄阁门前。
好几天没睡的壮汉猫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上流景犹豫的眼神后立刻黑脸:“有话快说。”
“上次帝君化蛇后,把我的灵药全吃了,狸奴大人能不能再补给我一些?”流景一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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