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小绿这样吩咐,定有小绿的道理,我们做杂役的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谁是小绿?”小绿莫名其妙。
“我也想听命行事,但刻录玉简这样的大事,明知两个人不可能做完,她却坚持如此,岂不是将庙祭当儿戏吗?”舍迦眉头紧皱地看着小绿,“我被欺负无所谓,刻不完受罚也无所谓,就怕庙祭被连累了,从而丢了帝君的脸。”
“确实,就怕会丢了帝君的脸,到时候从上到下都得受罚,”流景也看向小绿,“所以还是算了吧。”
小绿与二人对视片刻,突然挂上一个假笑。
一刻钟后,流景和舍迦抬着一个大箱子回到小院里。
舍迦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流景。
“现在没人盯着。”流景说。
舍迦顿时捶了一下箱子:“那女的有毛病吧,这么多人的活儿全推我们俩身上了!要不是被帝君的人盯着不好拒绝,我肯定摔她脸上!”
流景掂了掂玉简:“这些玉简是干什么用的?”
“为历代帝君祈福用的,”舍迦叹气,“庙祭本身和凡间的清明差不多,箱子里这些书册是安魂经,我们要将经书内容刻录在玉简上,到庙祭那天再由帝君亲自送入没骨冢……没骨冢你知道是哪里吧?”
“知道,非寂他们家祖坟,”流景啧了一声,“冥域执掌天下轮回,该知人死万事消,丧仪祭祀皆是无用之物,怎么还像凡人一样勘不透想不通,搞这些无用的玩意儿。”
“三界虽各有各的道,但说白了都是俗物罢了,在勘不透想不通这方面,都一样的。”舍迦耸耸肩。
流景笑着摇了摇头。
“不说这些了,还是尽快开始吧,这么多经书,也不知我们两个人一起,日夜不休都未必能录完。”舍迦长叹一声。
流景一脸无辜:“谁说是两个人一起了?”
舍迦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流景眨了眨眼睛:“刻录玉简嘛,总要用灵力才行,你也不希望我为此耗尽修为识海碎裂吧?”
舍迦:“……”
“这次的功劳我就不跟你抢了,”流景大方地拍拍他的肩膀,“时刻记住了,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有人看着,等我洗清了嫌疑,你如今所有的辛苦都会有回报。”
她一脸严肃,“小兔子,你做了几千年杂役,终于要踏上仕途了。”
舍迦:“……”
狸奴惊醒,发现画布没了,赶紧往空中推了一把灵力,总算再次看见了流景和舍迦的身影。
才不过片刻,二人已经回到小院里,正围着一个大木箱研究,狸奴一眼认出那是半个月后庙祭要用的玉简。
这么多玉简,往年都是十余人一起刻录,如今却被他们两个搬回去了,一看就是被人欺压了。狸奴看着画布上一筹莫展的流景,再想想她污蔑自己的那些事,顿时畅快地笑了一声。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舍迦开始没日没夜地刻录,流景除了一日三餐去后厨偷点吃的,也全然不出门了,除了例行公事一般念叨帝君几遍,其余时间要么在睡觉,要么在小院的各个角落里东倒西歪。
这可苦了狸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看到,还不敢轻易放弃,生怕毁掉画布的下一瞬,她就去找非启了。
连续熬了五六日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去了无妄阁的顶层。
“帝君,卑职可能……要坚持不住了。”他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猫瞳有气无力道。
短暂的沉默后,非寂淡声问:“她又干什么了?”
“吃饭,睡觉,表达对您的思念。”狸奴声音沙哑,眼皮沉得随时要睡过去。
非寂:“……”
“先前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舍迦母亲的确是凡人医修,先前还在宫里服侍过圣者一段时日,她有一个妹妹也是医修,但一千年前出门游历至今未归,也不知她有没有成亲生子。”狸奴皱眉道。
非寂指尖轻点膝盖:“也就是说,仍无法证实她的身份。”
“是。”狸奴的脑袋渐渐低了下去。
“除了你说的那些,她还做什么了?”非寂突然问。
狸奴茫然抬头:“……嗯?”
非寂:“……”
“啊做什么……也没做什么,马上就要庙祭了,他们正在忙着刻录玉简,不过只有舍迦一人干活,她什么都没做,”狸奴说完顿了顿,想起帝君曾经警告过他,做事时不可太意气用事,于是不情愿地为流景说话,
“之前敲铜片的活儿她做得很认真,也十分勤快,这次没做,估计是因为刻录玉简要用灵力,她怕识海崩裂才没做,否则也不会日日说什么,‘要是能帮帝君就好了’之类的话。”
非寂抬眸:“她是这么说的?”
“是,说过不止一次。”
非寂若有所思。
“帝君,卑职盯了几日,虽然还是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可也没看到任何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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