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不利台。”非寂牙关紧咬,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流景停下:“您会秋后算账吗?”
非寂阴郁抬眸,直直与她对视。
“懂了,”流景嫣然,立刻滚下床,“谢谢帝君!”
然后果断滚出无妄阁。
非寂额角青筋直跳,平复许久才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召了狸奴进来。
“帝君。”狸奴无意间瞥见凌乱的床,赶紧低下头。
非寂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眼底一片冰冷:“她知道我修为全无的事了。”
狸奴愣了愣,眼神顿时狠戾:“卑职这就去杀了她。”
“不用,”非寂神色淡漠,已然有了决断,“盯紧她,若她是非启的人,这几日势必会联系他。”
狸奴为难:“万一她将您的事泄露给非启……”
“随她,”非寂面无表情,“正好可以看看非启打算做什么。”
狸奴觉得这种不破不立的试探方式还是过于冒险,但见非寂心意已决,只能答应了。
她最好不是非启的人,否则这次的账、连同情毒之祸产生的所有代价,她就同非启一起受着吧,只是不知非启有个好母亲,她又有什么。狸奴攥了攥拳,眼底杀意渐浓。
“什么?!”
富丽堂皇的小院里,舍迦惊恐起身,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你干了什么?”
“就……亲了非寂一下,”流景抓了把花生,“他非要罚我在不利台跪一个月,我怎么可能答应,所以就用了美人计,你还别说,美人计就是有用,亲一下他就听话了。”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未经允许强买强卖吧?这算什么美人计!谁家美人计是靠硬来的!”舍迦头昏脑涨,“帝君或许是刚变回人形没有力气,才会着你的道,你确定等他彻底恢复了不会报复?”
“不会吧,他都答应我不会秋后算账了,我们得相信帝君的人品。”流景一本正经。
舍迦无言半晌,扭头就回寝房了,流景一脸好奇地跟过去,就看到他正把家当往乾坤袋里装。
“这是要干什么?”流景好奇。
舍迦面无表情:“还能干什么,准备跑路啊,不然等帝君缓过神来派千军万马来追杀吗?”
“不至于,我既然能好端端走出不利台,就说明他暂时不打算杀我,你要是现在就跑,那他才会改变主意,”流景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把新的花生继续嗑,“老实点,该干嘛干嘛吧。”
舍迦丢下手里的东西,无奈地看向她:“求饶的方式有千万种,以您的聪明才智,想来让他收回成命根本不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用了最差劲的办法。”
流景沉默了。
自从来了幽冥宫,她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浮于表面的模样,鲜少像此刻一样情绪内敛。舍迦看着这样的她,不由得站直了些,心中懊悔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他家仙尊生来便是一副玲珑仙骨,本该自幼傲于云巅,偏偏还是个孩童时,被当时天界威严最盛的南府仙君带回洞府,名为替天界教养未来仙尊,实则是怕自己在天界的地位被取代,故意锁其灵骨、困其神魂,意图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废物,即便将来受天命执掌天界,也不能越过他去。
仙尊当初吃了太多苦,才一步步走到今日,可一朝被谋害,又从云巅跌落凡尘,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不安慰她就罢了,怎么还说出如此伤她的话!舍迦越想越难受,眼圈都快红了,就听到流景叹了声气:“的确怪我……”
舍迦喉间溢出一声呜咽,红着眼渐渐弯下膝盖。
“有点见色起意了。”流景沧桑补上后半句。
舍迦弯到一半的膝盖猛然僵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你要干嘛?”流景看着他要跪不跪的奇怪姿势,一时间有些莫名。
舍迦噌地站了起来:“见色起意?你对帝君见色起意?!”
“你不知道,他的脸只有这么近,还一直盯着我看,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那我把持不住也正常吧。”流景试图为自己辩解。
舍迦险些昏厥过去:“正常吗?三界之中,除了你还有谁敢对他那张脸见色起意?还任人宰割,你可真敢想啊!”
流景怕小兔子真气晕过去,赶紧安慰道:“放心吧,就算他反悔了,我也能带你离开幽冥宫。”
“那可是帝君!就算情毒入骨,也比你这识海七条大裂的人厉害吧?”舍迦一脸郁闷。
“那可不一定,”流景将手里的花生豆往天上一扔,又利落张嘴接住,“说不定我们现在半斤八两呢。”
舍迦斜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流景笑笑,拍了一下他的兔耳朵:“走,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吃的。”
“首先这个时辰后厨不会做饭,再者您胡说八道被帝君罚的事,已经传遍幽冥宫了,就算后厨有好吃的,也不会给你了。”舍迦郁闷提醒。
流景没当回事:“山不就我,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