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冷。”
“娘娘似乎很怕我?”他眼眸含笑,却泠泠不达眼底。
你紧张得发颤,低着头不敢吭声,生怕说错话惹恼他。
但又怕自己的沉默令他不悦,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回答。
“说个笑而已,娘娘别紧张。”
你僵y地弯了弯唇,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怎么会不紧张!
这条路你走过无数回,从未像今夜这般觉得无b漫长。
总算走到长乐g0ng前了,隗归全缺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多谢隗掌印相送。”你只好y着头皮提醒他。
他掀起眼皮,目光落在你脸上,也不知在看什么。
你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这下是真的挺冷的。
随即听见他轻笑了声,说:“那娘娘早些歇息。”
待他一走,你才总算能喘口气。
下人为你备好了水,你赶紧热水沐浴了一番,缓解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气。
然而你浑身发冷,他却周身血ye沸腾的热。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g人却不自知的明眸,雪白如脂的纤细粉颈,鼻间依稀还能闻到沁入肺腑的淡香。
不论泡了多少次冷水浴都不管用。
他缓缓睁眼,嘴角g起一丝笑:“娘娘,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可怪不得咱家。”
自那晚后,你明显察觉到自己被隗归全盯上了,走哪儿都能遇上他。
每次碰见,他也不怎么为难你,只是那眼神总会在你脸上停留许久。
他的眼神波诡云谲,怎么也看不透。
于是你便不敢出门了,整日缩在长乐g0ng躲着。
总算是没再见到那个佛面兽心的大j佞了。
然没多久,未央g0ng传来噩耗,皇帝重病不治,驾崩了。
隗归全宣读皇帝遗诏,其中皇帝钦点的殉葬名单里有你的名字。
“皇上生前最疼ai妹妹,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殉葬?”
“只怕这是隗归全伪造的。”
“宸妃妹妹,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众嫔妃的话令你不寒而栗。
莫非真的是那次溜入未央g0ng得罪了他?
他当时没有发难,你还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合着他在这儿等着你呢。
你无助地问:“那我该怎么办呀?我还不想si……”
丽妃说:“这……妹妹恐怕只能去求隗归全。虽然希望渺茫,但如今他权势滔天,无人能制衡,妹妹也只能抓住这最后一丝机会了。”
其他嫔妃也纷纷点头。
其实你也清楚,如今也只能去求他了。
可是,要你si的人也是他,求他真的会有用吗?
入夜,昏暗笼罩,你独自掌着灯前去找隗归全。
这人一贯嚣张,不住直房,偏待在皇帝住的未央g0ng。
此时殿内灯火通明,窗户上的剪影正坐在龙案前,执笔批阅奏章。
门外空荡荡的,遣散了所有人。
难道他猜到了你会来找他?
你壮着胆子走了进去,乌发上簪着的步摇晃来晃去,跟你的心情一般忐忑不安,掌灯的手不受控地发颤,蜡油滴落,烫得你想哭,因此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娘娘怎么这么喜欢大半夜来?”他抬起头,依旧是那看上去无害的菩萨笑容,“可是等你很久了。”
果然是早就等着你来。
为了活下去,你顾不了那么多了,做好了被他狠狠折辱的准备。
扑通一声脆响,你对着他跪了下去,水光潋滟的眼眸流露出无尽的畏惧与乞求,那红烛的光影更是覆上了一层可怜。
“娘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他话虽这么说,可眼底满是玩味。
“掌印大人,我……我不想殉葬……我不想si,求您帮帮我……”
“那是皇上的旨意,我一介奴才,哪有本事帮您呢?”
你哽咽着说了一句又一句好话,不停求他。
“娘娘想活命,其实也简单。”他弯腰将你扶了起来,指尖故意擦过你的脖颈,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侵袭而来,“只要娘娘帮我得到……”
“掌印大人要什么?”你看了一丝生的希望。
他不急着回答,转身拿起龙案上的朱砂御笔,朱砂碎粉,砚台如血,蘸了鲜血般的笔尖调转,拨开里衣领口,轻轻点在了你的x前。
“你。”
简简单单的一个“你”字,犹胜惊天炸雷轰得你不知所措。
什么叫要你?
他这是何意?你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一层意思,立即又自我否定。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个阉人啊,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他断然是想让你为他做事的意思。
“掌印大人要我办什么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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