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敛吃着雪糕,看了眼吴梅说道:“出来买雪糕。”
他举起咬了一半的雪糕冲向桂欢:“你吃不吃?”
桂欢实在很难忽视上面整齐的牙印,说道:“谢谢,不用了。”
王三饼和光仔站在廖敛身后嗦冰棒,一脸好奇地看着吴梅和桂欢。
廖敛:“你还没说什么忙?”
桂欢:“……我让她帮我看看他爸在不在家。”
桂欢转过身,笑着对吴梅道:“你快回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吴梅有点害怕王三饼两人,怯怯地点了点头,跑进了楼道。
廖敛踹了王三饼一脚:“去,再买一根。”
光仔适时地掏出扇子,一边给廖敛扇风一边吃冰棍,活像个得势的太监。
廖敛:“你找她爸?”
桂欢:“不是,我找她妈妈有事谈,如果他爸在家的话就去不了。”
等王三饼把雪糕买回来,吴梅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窗口,她微微点了点头,用嘴型做出了一个“在。”
说完就回身进了屋,没再出来。
桂欢撕开雪糕包装,想着怎么能把吴天顺叫出来。
廖敛吃完了雪糕,叼着木棍道:“你想把她爸支出来?”
桂欢:“你有办法?”
廖敛双手插兜,慢悠悠地道:“那还不容易?”
桂欢倒是诧异了:“真有办法?”
廖敛微微转头,看向了王三饼,王三饼正在撅着嘴嗦冰棍,在廖敛的眼神下,他慢慢停下了嘴巴,磕巴道:“再、再去买一根?”
廖敛轻描淡写地道:“你找块石头过来,把吴天顺他家玻璃砸了。”
桂欢:“……”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王三饼:“……砸玻璃是要赔钱的。”
廖敛皱眉:“你别被他抓住不就完了吗?”
王三饼:“他能认出我的脸。”
天福路就这么大,王三饼还天天在附近转悠,难保吴天顺不认识他。
廖敛:“你用校服把脑袋罩上。”
校服都一个样,保准认不出谁是谁。
王三饼还在这磨蹭,光仔先他一步,很有眼力见地去寻了一块石头,双手递给廖敛:“廖哥,你看这块行不,大……”
他似乎想找个形容词来描述这块石头,嘴巴动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还……还特别的大。”
廖敛看向他:“你敢砸吗?”
敢是敢,但是光仔也怕赔钱,他笑着道:“廖哥,我家穷,我不想给我妈添麻烦。”
当初廖敛抢他钱,他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到五毛。
廖敛没为难他,二话不说地接过石头,对两人道:“把脑袋罩上。”
桂欢:“……你真要砸?”
廖敛:“你不是着急把他叫出来吗?”
桂欢犹豫了不到一秒,道:“砸吧。”
非常时刻非常办法……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廖敛者,思维是会被他同化的。
桂欢:“你也把脸遮上吧。”
她话还没说完,廖敛右臂往后一展,向前一挥,石头非常准确地飞了出去,正中吴天顺家的厨房玻璃。
“哗啦”一声,空地上玩牌的老人,玩游戏的小孩都看了过来。
玻璃顷刻间从破裂处碎开,廖敛用了五成的力气,余力直接将一扇玻璃震得粉碎,石头撞上了厨房的瓷砖,远远望去,裂纹从石头中心散开,瞬间掉下了数块碎片。
桂欢:“……”
有点用力过猛了。
吴天顺很快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厨房里到处都是碎片,无处下脚,他只能抻着脑袋怒喊:“谁砸的!”
廖敛转头把嘴里的木棍吐掉,深呼一口气,吼道:“吴天顺,你个打老婆的老逼登!下辈子没哔——”
后面的词汇实在太过刺激,桂欢选择性消音,当做没听到。
廖敛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桂欢:“……你这个老……后面跟谁学的?”
廖敛:“打麻将的许大娘说的。”
许大娘,今年五十有八,平生最爱打麻将和聊街坊邻里的八卦,骂起人来口若残花,乱叶纷飞,精通各种污言秽语,骂架从来没怵过谁。
桂欢:“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尤其不要在学校。”想了想,桂欢又叮嘱道:“也不要写进作文里。”
她怕语文老师犯心脏病。
廖敛:“我不会写进作文里,王三饼说,他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
桂欢:“……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廖敛:“昨天让他写了,他说不会。”
王三饼蒙着校服,就露出一双眼睛,嘴唇子气得有点哆嗦。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有些不能写进作文里!他的良苦用心,廖敛是一点都没感受到哇!
吴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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