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自己则仔细戴上口罩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三哥看到陆娇进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整个人病殃殃躺在床上,一张古铜色的脸颊此刻看起来红扑扑的,待陆娇凑过去以后便立即发现对方身体比原来更糟糕了,下午时候三哥精神头看起来还有那么点,但是如今看起来整个人精气神都要没有了,嘴唇也是出现绯红的带血的架势,那双眼睛愈加涣散。
“你没吃退烧药?”陆娇不用看都知道眼前的男人此刻高烧,起码三十九左右,那脸颊他要皮肤白净点现在十有八九都烧成猴子屁股了。
躺在床上的三哥迷迷糊糊听到陆娇的话,有气无力开口回答道:“吃过退烧药,吃了两次,但是感觉没什么用。”
“高烧不退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么着,你坐起来我给你扎两针放放血。”陆娇一边开口一边伸手脱了对方的上衣,随即拿出自己的银针,开始下针。
不一会儿,男人身上扎了好些银针,陆娇便再次拿起一根银针,抓起对方的手指,干脆利落刺破指尖,红色带黑的血珠渗出来。
大概三分钟左右,放血之后三哥明显感觉自己脑袋清醒了两分,但是身体依旧滚烫,垂眸看着陆娇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三哥眸光暗沉。
他是真没想到当初无意间留下来的人居然会救自己两次命。
其实他怀疑过陆娇的身份,从把人抓了之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知道陆娇,军医院的坐诊专家,能让关教授转院过去治疗的医生怕是有两把刷子,再说和军扯上关系,身份多少都有些特殊了,后来那边不断派人想要拦住他们出境,那就更让他起疑心了。
一个关汉中应该不足以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那么就还有一个可能,除了关汉中他们带回来的还有一个陆娇。
陆娇身份有问题。
回到这儿三哥就已经派人出去查了,几天时间过去,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由此三哥愈加怀疑陆娇的身份了。
她到底是谁?!
又是什么身份?
那么这一次行动碰上她是偶然还是布局,三哥自己都觉得很矛盾,他欣赏陆娇的能力,甚至想要把人留下来,今天把事情交给陆娇去办也是一种考验,之前老白过来一趟汇报了陆娇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这让他愈加欣赏她了。而让他举棋不定的还是陆娇的身份,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能不能留下来,恐怕不是他说了算。
认真扎针的陆娇察觉到三哥盯着自己的视线,抬头瞥了他一眼,“看我做什么?吃过几次退烧药,说一说自己的情况,不要每次都等着我来问,吃了退烧药之后是一点没退还是退了之后又烧上来的?间隔多长时间,现在呢?胸口闷的情况有没有好转一些?”
陆娇工作时候不喜欢唠嗑,但是患者不配合的话陆娇话还是挺多,不问不行啊,不问不知道这人什么情况。
还有,他这么盯着她,让人瘆得慌。
找个话题,转一下注意力。
开口说话的同时陆娇也在心里暗暗揣测,对方是不是怀疑自己身份了?
“吃过两次退烧药,完全没用,吃过药之后我感觉自己体温一直在往上升,吃药间隔时间大概三个小时。”至于胸闷情况,别说,刚才没感觉,现在突然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中医治病方法,其实没有人知道三哥也曾经是那个古老国家公民,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方海纳,海纳百川的海纳,可惜了,这个名字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没用过了。
七岁那年他跟着母亲来到了这里,当初母亲是被人贩子拐卖过去的卖给了那边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方海纳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瘸腿的男人,他喜欢喝酒,喜欢打人。特别是喝多了就喜欢打他还有母亲,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把母亲一条腿打断了,还嚷嚷着这样女人就和他一样是瘸子了,就不会嫌弃他一条腿。
变态的男人就该死,所以……七岁在那里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好多的血,地上还有桌子上全是血。
他杀的第一个跟……是他的父亲。
母亲带他逃到了这里,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女人到了这里就和青花他们一样只能靠自己身体来挣钱。
记忆里,不断有男人进出自己那破烂不堪的家,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家,不过是一个遮风避雨的破帐篷罢了。
后来母亲染病去世了,他接下来的生活更加难过,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大冬天睡在山洞里,没有吃的就灌水,冬天冰凉的水灌进肚子里让他生病也只能躺着听天由命。
好在,他活下来了,他现在不一样了。
方海纳最喜欢医生,可又最讨厌医生,他生病时候没有医生帮助他,现在倒是出现这么一个……眼前这个,却身份成迷。
他做事全凭喜好,当初顺带带走陆娇是这样,如今把人带回来让陆娇打理这儿的事情也是这样。
或许,某一天,他不高兴了,也许哪一天会一木仓杀了她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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