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喜欢一对的东西,吊坠要买一对合起来凑成个圆,杯子要买一对杯柄合起来凑成个心。我让我妈别买这么土的东西,下一秒巴掌就落在我头上,我妈说我咋这么不会说话,没事干不如多学学我弟。
姐弟姐弟,我讨厌这两个字,要不是真的有血缘在我压根不相信和我住一屋的人是我弟。我弟一米八五我一米五八。我弟白白净净高高瘦瘦能算个帅哥,我矮矮胖胖往那一坐最多只能算个石墩子。我妈说这也是一对,跟电线杆和垃圾桶一样,它们不会分开,我和我弟也不会分开,也不知道这种不顾人死活的幽默感到底是谁在爱。我讨厌这种生活,就五十块钱买个东西还得整两份,买块小蛋糕吃之前还得用刀切两半,没一样东西是完整属于我的,因为我有个弟。
那对该死的吊坠我和我弟一人一个,整天戴在脖子上,我妈说是保护符,又说是平安扣,一天换叁种说法寓意比本身价值垒的还多。我弟特别喜欢它,有事没事就拽着我的吊坠往上扯和他的拼在一起,我弟说这是个完美的圆,咱俩和这吊坠一样是一体的。我只觉得这个姿势我是个被牵着绳的狗。
说话的时候我弟总是弯着腰耳朵往我这边侧,我问他为啥,我弟说姐姐你说话声音有点小,不过没关系,他会迁就我的。真的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身高的问题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我的错他是个好人。有次我弟又来摸我的吊坠,我往床上一坐挥手让我弟跪下,没想到他还真跪了,他搂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膝盖上,我低头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黏黏腻腻的顺着我的皮肤爬到了我的头发丝。我弟摸了摸我的脸,又从我的领口里掏出了吊坠,他的眼睛直盯着我的眼睛,然后把吊坠含在了嘴里。我弟细细地舔,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缝隙,吊坠和口腔分开的一瞬间,拉出了一条丝线,然后丝线跑到了我的唇上。
我突然用力踢了一脚把我弟踹到在地,脚底使劲碾压着我弟的胸膛,我用力扯着我弟的头发,说真恶心。估计是动作太大了,一个杯子从桌面逃了出来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那个心只剩下了半个,要是我弟也变成碎片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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