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断了。丢开猴脸尸,他自己也在空中失去平衡,自由落体仰面向下而去。这样掉下去,一定会摔成肉饼。姜也强行保持冷静,集中注意力看四周有没有可以抓的东西。余光瞥见上方山崖,靳非泽穿上了滑翔衣,也跳下来了。这个白痴,姜也很想揍他,重力加速度不知道么?他永远也追不上他。
下坠途中碰到好几根悬在空中的锁链,姜也试图抓住锁链,但都失败了。身体被撞得生疼,肯定好几处都起了淤青,肋骨或许断了。他破布麻袋似的下坠,风咻咻从耳边过。正当姜也以为自己会摔成肉饼的时候,他的身子忽然停止了下坠。他仰起头,对上一张长着白毛的尸煞脸。是木头楼台上坐着的尸煞,他经过一个尸煞的时候,这东西伸手抓住了他的外套。
他和尸煞对视,尸煞浑浊的眼直勾勾盯着他看。
这下不知道是掉下去好还是爬上去好。
姜也从腰后掏出疯狗突击刀,直接插入尸煞凸出的大嘴,它啊啊乱叫,张着嘴咬不下去,姜也拽着它毛茸茸的手臂爬上了依崖而建的楼台。楼台是木制的,踩上去嘎吱作响,还挺结实。这尸煞的战斗力不如猴脸尸,依照先前的经验,黑山戈壁附近的尸体不知为何,或许是受到了祂的污染,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总而言之,它们会先变成白色的尸煞,然后变成猴头尸,尔后又会变成那些黑色的斑斓猴脸尸。趁尸煞还没变,姜也拔出突击刀,斩了它的头,一脚把它给踹了下去。
他刚收回刀,靳非泽就落在了楼台上。姜也转身,闷不吭声地盯着他。
“生气了么?”靳非泽笑眯眯地问。
耳朵恢复了一些,似乎能听见一些声音了,可是姜也还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靳非泽注意到他耳朵的异状,打手语道:“吓到了么?”
“你看到了什么?”姜也一字一句问。
“什么?”靳非泽装傻。
姜也一言不发,目光带着冷意。
靳非泽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是说了么,一张丑陋的脸而已。”
姜也眼底薄怒如火,“靳非泽,你什么时候才能听我的话?”
“听你的话,”靳非泽不咸不淡地笑了声,“你就会死。”
姜也沉默了。
“你总是生我气,”靳非泽打手语,“可是怎么办呢,你总是会原谅我。”
姜也攥紧拳,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靳非泽这个混蛋,恃宠而骄,他就不该对他太好。
“好吧,我告诉你我看见了什么。”靳非泽笑得越发开心,“你过来,这是这个世界最深的秘密,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姜也皱了皱眉,朝靳非泽走了几步。
靳非泽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嘴唇附上他的耳畔,似乎要说话。姜也用力去听,可什么也听不见,只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他好像根本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暧昧地吹气。
姜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正要推他,后颈忽然传来剧痛。靳非泽弹了下他颈后的一个穴位,他顿时全身发麻,不由自主地卸了力。大意了,姜也这才想起来,靳非泽练过太极,当初进太岁村前就着过他的道,被他用这招按在床上,那种东西塞进了屁股。时间太久远,姜也早已丧失了警惕心。
困意袭遍全身,意识开始鸣金收兵,节节败退。心中无比愤怒,可又无可奈何。靳非泽把他放下,让他靠着墙壁坐着。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姜也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询问。
靳非泽摸了摸他的发顶,轻轻吻他的额头。姜也竭力勾住他的发梢,靳非泽低眉浅笑,剪下一段乌黑的发,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手指上。迷蒙之间,姜也似乎听到远方传来嘈杂的人声。
靳非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说:“我要走了。小也,要每时每刻想着我哦。”
去哪儿……他到底要去哪儿……姜也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姜也醒来,天已经黑了,身上裹着睡袋,指上依然缠着靳非泽的发。姜也把他的头发绑在手腕上,从睡袋里出来,四下伸手不见五指,自己还待着白天那个楼台上。霍昂攀着木梯爬上来,小声说:“醒啦?”
姜也摸了摸耳朵,耳朵已经恢复了,能听见声音了。
“靳非泽呢?”他问。
“走了。”霍昂说,“小点声,这附近好多尸煞。”
姜也压低声音,“张嶷和妙妙呢?”
霍昂朝下方努了努嘴,“这木楼子太小了,估计建的时候就只考虑坐一个悟道的尸煞,待不了我们这么多人。他俩在下面那个木台子上歇着,”他从包里拿出个照相机,“小靳给你留了话,说让你不要继续往前走了。如果你还打算往前走,就看看这个照相机。”
姜也皱眉接过摄像机。
“里面的东西我们看过了,说实话有点诡异,你做好心理准备。”霍昂说。
姜也打开照相机,发现这里面录的全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姜也明白了,这是靳非泽从他妈包里拿到的东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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