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骗着网恋以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只不过刚刚那只手还是给了姜也一些负面影响,到现在头皮还麻麻的。姜也再次给自己心理暗示,它离我很远了,很远了,追不上来了。
刚暗示完,他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窣窣的爬行声。
声音非常近,恐怕一拐角就要碰面了。
凉气彻底浸透心房,姜也连呼吸都发着颤。在这黑暗的地洞里,和怪物单独相处无疑恐怖到了极点。姜也努力保持镇定,把手电筒丢到另一头,自己悄无声息地附在黑暗的甬道边。
半晌,黑暗的拐角爬出了一个穿着朱红喜袍的东西。它浑身湿漉漉的,循着光源,爬到手电筒旁边,捡起手电筒看着。它一直背对着姜也,看不清楚面目。姜也吃过洞神的亏,知道这东西不能看脸,看了脸就完蛋。他脱了鞋,赤脚踩在地上,以此保证走路的时候没声儿,再静悄悄地取出瑞士军刀,把小刀拨出来,无声无息地逼近它身后。
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了。
姜也屏着呼吸,走到了它的身后。高高扬起小刀,正要扎进它的后脖颈子,它蓦然转过头——姜也的小刀停在它眼前,距离眼球只差一寸。
“靳非泽?”姜也眸子一缩。
眼前人脸色苍白,头发沾了水,丝丝缕缕地黏在脸侧。他俊美的脸很是阴沉,直勾勾盯着姜也的小刀。
“怎么?”他冷笑,“我好心来找你,你要谋杀亲夫?”
姜也默默收了刀,神经绷得太紧,草木皆兵,他早该认出靳非泽的喜袍的,这家伙衣服都没换,就来找他了么?
“抱歉。”姜也低头认错。
靳非泽:“哼。”
看到靳非泽,姜也紧绷的心松了不少。不管能不能出去,只要有人陪着就没那么绝望。而且靳非泽虽然是个变态,可好像只要有他在,一切恐怖都不足为惧。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是瞎子,看得到你留下的记号。”
小刀不够锋利,岩洞怪石嶙峋,连岩壁也凹凸不平,那些记号要是不知道大致所在,其实非常难找到,也亏得是靳非泽,才能发现他的记号。
靳非泽顿了顿,说,“跟我来。”
他扭头往另一边爬,姜也拿起手电筒,跟在他屁股后面爬。
“去哪儿?”姜也问,“你认得路?”
“找李妙妙,我和她一起下来,她被水冲到别的洞了。”
姜也心下一惊,“妙妙也下来了?”
“嗯。”
姜也心中焦急,闷头跟着靳非泽爬。他们爬进了一条很深的甬道,强光手电照射之处,四处都是那些诡异古怪的黑色颜料绘制而成的古画。一会儿是献祭的侗族先民,一会儿是黑黝黝的圆洞。那些洞神符号像一个个眼睛,盯着底下的姜也。
靳非泽一路上很少说话,大概是累了,他纵然是凶祟,一路漂过来也难顶。到了一个叉洞,姜也爬得太累了,必须休息一会儿。他拿出陈嘉的手机,继续试探有无信号。他向来是坚毅的性子,尽管知道是无用功,但只要有一丝概率,他也绝不放弃。黑暗的手机屏映着他神色冷峻的脸,还有他后面的靳非泽……等等,姜也眼神一滞。
屏幕里,他的身后站的不是靳非泽,而是一个高瘦的佝偻人影。那人影头发奇长,一身湿漉漉滴着水的喜袍。它侧身站着,乱发下的脸庞是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姜也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慢吞吞转头看它,它依旧是靳非泽的模样,只不过面无表情。他再次看手机,手机里的它显出原形。
上课的时候,老师说照相机、镜子……一切能成像的东西,都有几率照出人眼看不到的事物。
难怪他总觉得靳非泽很奇怪,原来他被骗了,那根本不是靳非泽。
他听到四周传来悉悉窣窣的爬行声,似乎有无数东西在黑暗的洞穴和甬道里向他靠近。姜也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迷惑了意识,产生幻觉,跟着这个怪物下到深不可测的地底。现在更多怪物要来了,他很快就会被吞食。
姜也吸了一口气,关闭了手电筒,周围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那怪物的位置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并朝姜也这儿爬过来。姜也悄无声息变换了位置,后背贴着墙。这怪物根本无法说话,他的幻觉竟然替他完成了对话,还帮他找了个深入岩穴的理由。
为什么会有幻觉?凡事一定有原因,姜也没有精神病,神经也没有问题,难道是在黑暗里待得太久,心理压力导致的?
等等,那些黑色纹路,那些岩画!那些颜料是黑色的,成分很可能有太岁霉菌,挥发到空气里说不定能使人致幻。这样一来,这幻觉岂不是无法避免?只要在呼吸,就会中招?
姜也一时有些绝望,这意味着现在他清醒过来,一会儿说不定又会产生幻觉。不对,太岁霉菌相当臭,地洞里却并无异味,而且经过上千年,要挥发也早挥发干净了。况且当初在太岁村,到处都是霉菌,他们并没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