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如秋水般冷清,“从今天起,你听我话。”
“不听话会怎么样呢?操我吗?”
姜也冷冷道:“揍你。”
靳非泽忽然起身,姜也眼疾手快按动遥控器,电击项圈把他击倒,他再次软倒在地。
这次他许久没有说话,姜也抬起眼,便见他定定望着自己。他漆黑的眼里没了勾人的笑意,只余看不见底的深邃。这家伙卸去了亲切温和的伪装,终于露出危险的本质来。与他面对面,会不由自主汗毛倒竖,心底渗出刺骨的凉意。他身上的非人感越发重了,甚至连肌肤都苍白了不少。这一刻姜也终于感觉到他是凶祟,不是人。原来他平日里每时每刻都在装,把自己从头到脚伪装得像个普通人。
可姜也没有后退,更没有低头,他与他对视,寸土不让。
“你最好让我一辈子戴着这个项圈。”
“如你所愿。”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给它换电池。”
“它太阳能充电。”
“好啊,你好极了,”靳非泽低低笑了声,“姜也,来日方长,我陪你慢慢玩。”
考前特训
姜也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来到了江燃的实验室。这次实验室看起来和上次有所不同,走廊上的灯光半明半灭,闪烁不断,尽头乌黑一片,似有阴沉的乌云聚集在那里。江燃依旧穿着黑色的风衣,双手插兜,走路悠闲。姜也跟着他穿过走廊,眼见干净的实验室四处横着死尸,血流满地,汩汩流向下水道。好些荷枪实弹的黑衣面罩雇佣兵端着枪把守出入口,当江燃经过他们,他们会低下头,喊一声:“江哥。”
江燃闲庭漫步般走进最后一间实验室,施医生正举着双手站在培养罐前方,一个雇佣兵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靠墙面壁跪着许多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个个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实验室里多了许多培养罐,每个培养罐里都浮着一个业已成熟的婴儿。江燃走了一圈,罐子前方的标签写着它们的编号,从25a一路排到25f。
“哪个是最好的?”江燃问。
施医生冷冷看着他,“江燃,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抱歉,”江燃欠了欠身,彬彬有礼地说,“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个秘密。而保密的最佳手段,就是让知道他的人统统去死。”
施医生抗议道:“你和你的手下都知道他的存在。”
江燃笑了笑,说:“我们是已死之人,施医生,你们和我们不一样。”
施医生眼圈红了,说:“江燃,我怀着孩子。”
“我知道。”江燃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连孕妇都杀,我真是个下地狱的混蛋啊。没关系,我很快就要去地狱里了。施医生,尽管诅咒我,你诅咒我的一切都会成真。”
施医生捂着肚子,徒然摇着头,“我不能死。江燃,我不能死。”
江燃叹了口气,“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哪个婴儿是最好的,行吧,我自己试。”
他做了个手势,几个提着银色铝制手提箱的雇佣兵走上前,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好几支黑色针剂。他们各自走向一个培养罐,往营养液管道里打入那黑色针剂。
“你干什么?”施医生厉声问,“你打进去的是什么?”
江燃淡淡说:“灭活的太岁肉。”
“你疯了吗?你怎么能给他吃这种东西?”
“我要测试他对太岁肉会不会有排异反应,之前我让你激活他的无用基因重复序列,就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够完全接受太岁肉的小孩儿。”
“什么意思?”施医生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难不成想要给这孩子植入太岁的肢体?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燃抱着手臂,观察那些培养罐里的婴儿。
“自古以来,我们和异常生物的战争从未停息。古时候的人太弱小,斗不过它们,就把它们看作高高在上的神灵,通过乞讨和祈求避免灾难。祈年殿里没有神像的天帝,滇西的黑色老太岁,藏地的大黑天……它们无处不在。现在也有一些人被它们迷惑,自称‘神梦结社’,甘愿奉献自己成为它们的养料,甚至试图觐见它们背后真正的祂。可我不一样,我要杀了它们,不惜一切代价。可惜,施医生,人都是斗不过神的。”江燃神情肃穆,“我抛弃一切,身份、地位、亲朋、战友……也斗不过祂。”
“所以你……”施医生渐渐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露出震惊的神色。
“只有神才能杀神。”江燃一字一句道,“所以,我要造神。”
针剂里的黑色物质进入培养罐的营养液。罐子里浮起了一层淡黑色的雾气,像有生命一般,凝成蚯蚓似的细线,飞快没入了婴儿的眼耳口鼻。好几个婴儿开始剧烈地咳嗽,短小如藕节似的手脚无力地乱蹬乱抓,小小的脸蛋露出痛苦的神情。几个培养罐的生命检测仪发出滴滴声,上面原本规则起伏的线条拉成了直线。
江燃啧了声,眸中露出冷酷的讥诮神色,“施医生,我高看你了,你的技术不怎么样。你们这行的人实在徒有虚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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