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没开门!
门缝越开越大,吱呀声拉长,那仿佛不是开门声,而是有锯子在拉他的心脏。他想起白天,靳非泽上了车,站台就失去了女人的踪影。靳非泽下楼扔垃圾,女人也不在。难道恶鬼怕变态?说真的,他不愿意靠近靳非泽,更不愿意与他同处一室。
门已经拉开一半儿了,那女人的猩红身影若隐若现。
比起变态,好像还是恶鬼难对付些。变态觊觎他的贞操,恶鬼觊觎他的命。他当机立断,冲上阳台,攀上栏杆,踩着边缘跳进靳非泽家的阳台,打开玻璃门,掀开窗帘,踏入靳非泽的卧室。
靳非泽背对着他站在床边,半身赤裸,裤子脱了一半。月光照在靳非泽白皙的身躯上,恍若玉石上浇了水,光泽欲滴。他骨肉匀停,身条挺拔如松,肌肉的线条恍若匠人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叫人暗叹女娲造人格外偏心,他是精心捏就的宠儿,旁人都是藤条打泥溅出来的残次品。
夜色寂静,靳非泽回眸,二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我家进鬼了。”姜也面不改色地解释。
“猜到了,”靳非泽彬彬有礼,“可以请你转过身去吗?我要进卫生间洗澡。”
姜也没动,目光冷淡,仿佛他看到的不是靳非泽的裸体,而是夜夜惯见的潋滟月色。他双手插兜,说:“你看过我,却不允许我看你。”
靳非泽露出为难的表情,“抱歉,我还没有准备好。如果你实在想看,不转身也没关系。”
“不,”姜也声色清冷,“我并不想看。”
他慢腾腾转过身,脸色如常,平淡无波。可若有人细细察看,会发现他的耳廓早已滚烫通红。所幸夜色漆黑,晚风冰凉,为他的怦怦跳的心脏降温。
“今晚睡我这儿?”靳非泽问。
“打扰了,我待一会儿就走。”
后面传来悉悉窣窣的脱衣裳声,姜也的耳廓红得要滴血。
靳非泽柔声挽留他,“如果你觉得我这里更安全,待多久都没关系,让我陪睡也没关系哦。”
“不留。”姜也拒绝。
“真的不留?”靳非泽的声调温柔,听他的声音如同鲛绡拂耳。他的邀请就像海上塞壬的歌声,让人意乱神迷,无法拒绝。他款款说:“放心,我不会冒犯你。你睡床,我睡客厅。”
姜也沉默,站在卧室和阳台的边缘,隐隐听得见他家传来女人的呜咽。
那个女鬼还没走。
姜也妥协了,“我睡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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