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向那人脖子……
「别动!」
熟悉的声音带着着急,温徇心思和身体放松的瞬间,一缕熟悉的体香溜入鼻腔,他仰头往去,只见朱掣焦躁地将他拖进门内靠墙坐好,然后左看右看拎起地上铁桶往积水槽里捞了就往门口泼,来回三次才把血跡冲掉。
这里是某家店的后厨,此刻灯光昏暗,除了二人外没有半个人影。
朱掣丢下水桶,匆忙跪回温徇身前拖住他的腰把人架起来努力往屋前带,咬牙道:「血冲掉了还是有水痕,他们一定会怀疑追上来,我们先绕回去……」
温徇右腿像被辗过,但几乎被刺痛吞噬的目光却柔和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门外,声音越来越近,冷汗从朱掣额前翻滚滑落,温热的血顺着温徇裤管、淌上他的、浸入裤腿、沦入鞋袜,又浸施了几块地,擦不尽的血在涌,腥味扑上鼻尖,朱掣眼眶一红,说出来的每个音都在发颤:「林映煋告诉我的,只是你现在受伤了,现在外面不只你安排的,还有人放冷枪,我本来想直接带着你跑,但是你现在腿伤了,你的腿……子弹、子弹还在里面,不能乱动,不然我本来可以……操!你再撑一下,我们逃得出去的,林映煋说了,隔壁街有……!」
可话音未落,经过最后一张厨房桌时,朱掣胳膊一凉。
匕首划过肌肤,在他使劲托住温徇的手上割出一道口子。
朱掣吃痛,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力道往他伤口重重一掐,害他疼的一下脚软被推开跌坐在地。
只见温徇半靠在桌上借力站定,眸色温柔地俯视着他,轻声道:「对不起。」
朱掣一愣,手脚并用爬上前就要拽人,可温徇直接抄旁边空汤桶往头上一扣害他又跌坐回去,等朱掣手忙脚乱掀锅一看,人已经拖着脚从窗口翻了出去。
身影从眼前消失,朱掣心里登时空了一块,满腔悲愤涌上心头,他用力往窗口扒过去、带着哭腔朝没入人群的背影吼道:「操你妈的王八蛋!给我好好活着!等我去找你!你还欠我一顿揍!知道了吗!是你欠我的!你欠的──!」
追兵带着棍棒破门而入。
他被当作遇袭受伤的店主扶起来,可当那些人正循着痕跡要往窗口继续追时,朱掣忽然将那个看起来像头儿的脚步拌住,在对方为难的表情下抱住人大腿像个哭闹的孩子倒在窗口前发疯撒泼,伤口随着拉扯撕开,鲜血淌在磁砖上、怵目惊心……
温徇跳出窗外后脚扭了下跪倒在地,正好压在受伤的地方,冷汗浸过面颊,他咬牙支起身,一瘸一拐往原来路线的跑去。
即便要死,他也不想死在别人的计画下。
他的死可是很贵的。
只是这腿伤的地方真的不太巧,正好在要紧关节的地方,如果再放下去的话可能导致组织坏死,估计就得截掉了。
不过也没差,反正都要赴死,他不差这点残缺。
他只担心后面那些人太快追上来,忍着疼不敢停,一步一地血,头开始发晕。
莫名地,他想,刚刚是不是就那样呆着,死在朱掣怀里也挺好的?
不对,要是朱掣情绪收不住,他可就救不了他了。
没准会被认为是对姦夫淫夫一起陪葬呢?
只不过辜负了这么一个人,他真是……还不清了。
不知不觉中,他踏进了预定的那条死巷。
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空洞。
他的右腿几乎没有知觉了,温徇根本没法想像自己刚刚是怎么来到这的。
他回过头,看着微弱的街灯从巷口打进来,长长的,一个垃圾桶的影子正好落到他脚边。
脱了力一般,他跌坐下来,靠在又脏又乱的巷底。
硬块透过口袋咯着他左大腿,他探手,掏出一块圆圆的硬币。
没过多久,巷口传来脚步声。
那些人终于追到这里,见温徇倒在那,脸上喜不自胜。
「还跑!跑不掉了吧!」
「看我们不把你抓回去服刑!本来还敬你重情重义是条好汉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出事就自己跑的烂人!」
「甚么重情重义!就是恩将仇报!你看看那些大佬哪一个没照顾过他!」
「对!尤其是卢首领!把他当儿子养!结果看看最后养出了甚么东西来!」
「战场上本来就有生有死,我听我爸说当时那情况如果放任温将军乱来的话我们下城区就要陷落了!你们还觉得他报仇是为了大义呢!为个鬼!就是住在上城区不知道人间疾苦!没把我们当人命!」
温徇靠在墙上,他现在有些失血过多,迷迷糊糊地听着那些人边骂边走近。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透漏真相时候明确表示出了很多细节。
看来确实像林映煋说的,即便真相近在眼前,怎么样都会有人把所有的意图往沟里带,懒得去听去看、懒得纠正错误,却有精力跟着一起骂人。
算了吧,他没办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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