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速度快得朱掣下意识以为自己这不是被帮,而是被抢。
朱掣皱了下眉,跟着下楼到停车场,远远看着温徇将两人行李往行李堆中一放,便兀自上车闪到最后一排去坐了。
朱掣见温三和温五在塞后车厢,凑上去帮忙,边随意提了个话题:「对了,你们后来有去抓那些衝出来打人的民眾吗?」
两人皆是一顿,目光齐齐投到朱掣身上。
朱掣把推在一起的箱子按大小分类,抬头看见两道尖锐的目光盯着自己,禁不住毛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问到甚么不该问的。
可温五只是默了片刻,便低头搬起箱子:「当时人太多问不了罪,将军说他已经知会过首领了,不追就。」说着,见朱掣喔了声又要帮忙,便抬手拦他道:「您先上车吧,可以陪将军聊聊。」
朱掣皱了下鼻子,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凑近问道:「你们家将军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
温三闻言难得正经,眸色一沉:「将军他……」
可话音未落,后座轻咳两声,温徇靠上开着的车窗冷冷地往后一瞥。
「窗开着,我没聋。」温徇看向尷尬的朱掣:「上车,想知道我说给你听。」
……
「路翔曾是我爸手下的校尉,我小时候跟他也有几次交际,他在当年争夺圣地一战中侥倖逃生,后来首领器重他,他才好不容易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温徇静静看着前方的椅背,思绪飘离:「所以面对他,我们的心情都很复杂。」
「你们都?」
「好像没跟你说过,温一他们五个都是温军遗孤。」温徇轻笑:「就是当年跟我爸一起战死那波人的孩子。」
朱掣心头一震:「那……首领为甚么还让你来处理这件事?」
「为了杀鸡儆猴,毕竟我是他的剑,指哪就得砍哪,但本身也挺有威胁的。」
朱掣不知道该说甚么,他侧眸对上温徇带笑的眉眼,却觉得那副平静无澜之下全是细密的裂痕,像是被狠狠打碎,再一片一片沾黏起来。
「对了,我们在路翔家时搜到一条奇怪的消息。」温徇继道,彷彿刚话里的人跟他没关係:「是一个叫『杜鹃』的,在背地里帮路翔把那些他买的暗兵处理身分证的问题,我想追查,但线索到办事处后就断了。」
朱掣见他揭过也没有再问,只是为这条突然的信息皱了下眉:「帮一堆人偽造身分,不简单啊。」
「嗯,可能还有一定身分地位,但这些都是推测,目前只能等再碰上再说。」
两人说完彼此的推测后,朱掣见温徇心里装着事,没再搭话。
等其馀五人整理好上车,便直接驱车回城里去了。
直到小区附近的商店街时,朱掣才在终于轻松起来的气氛下撑着椅背、朝驾驶座开口道:「等一下,你路边放我吧。」
温徇闻声将视线从车窗上移开:「你要买甚么吗?」
「不是,我想去酒吧晃晃。」朱掣见温徇一顿,忙补道:「放心,我记得路,可以自己回去。」
温徇扯了下嘴角回復脸色,撑头慵懒地靠着窗调侃道:「你不找我做就好了?」
车内瞬间静默。
温五波澜不惊;温四贼兮兮地笑着往后座瞄;温二哼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到自家将军的虎狼之词;温三一口玉米片卡在嘴前,差点就掉了;温一好险还在睡,不然脸可能会胀成番茄骂不知羞耻。
朱掣抓着椅套的手瞬间陷出五个爪痕,有些尷尬地搓了下脖子:「那个,咳,我不跟同事睡。」
「……我开玩笑的。」温徇笑笑别开眼,抬掌撑在直挺的鼻樑和包满的唇上,遗漏在指缝阴影下的顎侧似乎有一丝紧绷:「靠边,放他下车。」
朱掣紧张得心脏都要停了,见他松口便笑道:「谢啦!那各位晚安嘍!」
车停下,朱掣拉开车门蹦下车,临走前还透过后座车窗朝温徇招了招手,才转身隐没入人流中。
车上少了个热源,温徇不再掩饰直接垮下来的冷脸,气氛重新降回去。
驶入宅子,温徇始终黑着脸,等车一停便优先甩门下车,整辆车被带着愤怒的力道震得动了三动,落在车上的五人面面相覷,直觉可能要遭。
果不其然,温徇刚走几步立刻回头,目光幽森盯向驾驶座的温五:「跟我下楼,把上次那个老千提过来。」
温五沉稳的面容上有一丝挣扎:「可是现在很晚了,您刚从城外回来……」
「听不懂人话吗?」
这句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硬生生挤出来的。
温五不敢再反,只得在温徇的注目下将车钥匙交给温四,低头遵循地跟着主子往地下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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