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对着他。
他身上的衣服换过了,嗅不出任何一丝腥味。
「我没睡着。」朱掣起身转了转躺僵的脖子:「他招供了?」
「对。」
「是谁?」
「就是路翔。」
朱掣脸色一沉,低声骂了句操他妈王八蛋。
意料之内的惊喜,还是让人惊艳的噁心。
温徇见朱掣边骂还冷冷地跟在自己身后出警局,等耳边的咒骂声稍停后,回头见朱掣闷不吭声地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瞧,便驻足问道:「怎么了?」
朱掣迟疑了一下:「刚刚那人……还活着吗?」
「嗯,只是晕过去了。」温徇定睛看他片刻,微笑道:「你怕我吗?」
「怕。」可朱掣想了想,又道:「但又不怕。」
「你直说没关係。」
朱掣摇头:「不是,我就是没看过这场面所以怕,但是我知道你为甚么这么做,所以想想又不怕了。」
温徇失笑:「你是只要理由对了就好吗?」
「是啊。」朱掣朝他咧嘴:「好歹我也算混跡过下城区的小霸王,见过好的不一定好、坏的不一定坏,我现在对人的要求只有根本上不坏就好。」
温徇闻言瞳仁突然晶亮起来。
那烫人的视线盯得朱掣不由倒退,可还是不及温徇上前一把按住他,温热的鼻息扑在润红的唇珠上,他偏头坏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坏的?」
朱掣感觉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唇角微动,和那双深部见底的眸子对视片刻,终于回过神瞇起眼,嘿嘿笑了下,抬指沿着他下顎的稜线往上一挑。
「直觉。」
朱掣拨开肩上的手、绕过温徇,逕直往站在车边招呼的温四赶去。
温徇看着那略带凌乱的步伐,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隔日天光未亮,温徇就带着足够的凭证在几个路人的注目下于警局申请了搜查令,带人里里外外把路翔官府围了个密不透风。
朱掣知道接下来的场合自己不适合在场,就先回去等消息了,后来才从录下来的片段得知那时当场搜出一堆贪污证据还有掺杂着糖果纸碎屑的绳子,甚至还有许多价值千金的佛门法器,就跟歷年帐册放在一处精緻打造的书柜中,看上去平时没少宝贝他们,也能正好对上之前在医院询问净明大师说他对小金库里的东西如数家珍的一番指控。
路翔当场被押送出来,除了肢体上厌极了温徇那些下属的处碰,基本上没有做其他肢体及言语上的反抗,只是整路黑着张脸,而路夫人就在旁边被管家搀扶着哭得不能自己,神色中全带着恐惧和惊慌失措,每每路翔投去视线,都不忍心地转头避开。
然后,便被一路送到了审讯室。
也许是出于对于这位行政官最后的礼貌,温徇没有把人直接弄去刑房,又或许,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份正当的口供交差。
但接下来后面的事,就只有温徇知道了。
……
审讯室内,四面漆黑,一盏惨白灯光悬在三尺外的天花板上。
温徇推门而入,淡漠地看向被捆在椅上狼狈的路翔,和对方阴狠的目光对视片刻,才坐到那名笔录警察身边,抬指翻开卷宗,冷声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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