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跟着把脑袋挤进车框两眼紧盯对方半跪在座椅上拉着安全带加固绑好,确认没问题才跟着挤出来,又见他把另一个行李箱也塞了进去。
朱掣后退半步,盯着漏在车门外的紧实臀部片刻,又偏头往里看了眼,饶有兴致道:「你后备箱里是不是放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温徇半个身还埋在后座,声音有些闷:「你说甚么?」
朱掣忍住想打屁股的衝动,搬住车门问道:「我说,你后备箱是不是藏人了?」
「没有,那……」温徇捆好退出来,刚站直就被朱掣两手禁錮在车门间,眉头一跳。
可朱掣倒是不见外,就着么贴着他问道:「那空的为甚么不让我放?」
温徇面色不改:「因为会有危险。」
「后备箱为甚么有危险?」
「等等你就知道了。」
朱掣挑眉,看上去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然而温徇直接单手托起他的腰,朱掣登时感觉自己像娃娃一样被人抱起,再回过神人就已经被塞进副驾里了。
车门关上,几下动静过后温徇才跟着进到驾驶座,打火催起油门。
路上,朱掣脸上热度才降下来,可刚想摇窗吹点冷风,旁边喀噠一声,只见温徇的手刚悠哉地从总开关摸回方向盘。
朱掣悄悄瞪了他一眼,将口罩拨下来掛在耳侧透气:「能开窗吗?」
「车里有暖气。」温徇正经道,目光紧盯弯绕巷弄间的阴影。
朱掣切了声又将口罩戴上,低头把下巴缩进大衣领口。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除了路面有些颠颇外没什么状况,朱掣的思绪渐渐随眼皮跌落心谷,暖意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试图将昨日熬夜的疲惫彻底驱散……
碰──!
数声巨响在后车厢炸开,震碎了车内安稳的空气,朱掣猛地睁眼,可他刚慌忙要回稳在睡梦中滑落的身子,就被压着肩猛地按了下去!
「躲好!」
温徇单手转盘扭到最底,车轮甩过混杂着泥土的柏油路碾出一弯可怕的黑色滑痕,朝另一条小道上衝进去!
车外枪林弹雨,朱掣惊魂未定地趴扶在座椅上动也不敢动,想探头看情况又怕刚过去脑袋就被穿破一个大洞,只能尽力扶着椅背稳下因车身左摇右晃而动摇的重心,紧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整个人像烤熟的虾球一样踩着抽屉盖、哆哆嗦嗦蜷缩在副驾上。
后方再次传来炸裂的枪响,朱掣一哆嗦安全带抱得更紧了,然而他视线往上一动,却见前面挡风玻璃正中央就嵌着一闪闪发光的子弹!
朱掣瞬间腿软,扯救命稻草一样将身前那根安全带掐进厚重的大衣里,衝着自己曲起的脚一通瞎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保证下半辈子一定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行善施惠积阴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我还没交到男朋友!我还没试过一百零八个约会必胜体位!我还没把隔壁那个鬼吼鬼叫的小屁孩塞进他家粪坑里冲掉……!」
温徇听着旁边那颗虾球发出破音式嘶喊,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别喊了,紧张时说话容易咬到舌头。」
「我、我不说话更紧张啊!」朱掣眼泪都快从眶里飆出来了:「为甚么有枪啊!你招惹谁啦!你不是温庆铭他亲姪子吗!还有人敢打你?!」
「不知道。」
朱掣脸色煞白:「那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别乱想。」
「怎么不能乱想!我可是下城区来的帮兇!如果他们是来灭口的怎么办!」
「……」
「完了!我上了贼船了!好啊!都这样啊!要死了啊啊啊!」
还没喊完,温徇脚踩油门一个加速,响亮的哀号声就这么随着猛进的车速震到车外,沿着杂乱的街道拖了一路……
直到半小时后惊险过去,两人这才从危急中拖离出来。
车辆平稳驶过中上城区两道关口,外面的风景比之下城区不同,街道乾净砖列整齐,商家店面都是由砖瓦和橱窗堆砌的,没有骯脏之地的放浪,儼然是副经过巧匠打理的精緻模样。
然而副驾上,那从关口一路没变过的虾球就缩在那里,哼着那快要虚脱的蚊子吶声哼哼道:「那脏把把里插堆七彩霓虹花~格格不入~可这儿不一样~它就是那朵七彩霓虹花~八十七尺大~闪闪发着光~」
温徇无奈地瞥了虾球那双几乎瞪出血丝的眼珠子,刚想开口又收回话音,抿着嘴思忖片刻,然后才换了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哈哈、我很好、好的很、我已经彻底缓过来了!」
温徇将目光从虾球团移回车前:「那你脚可以放下来了。」
「喔。」朱掣机械式地将脚伸下来,两手紧抓膝头僵坐在副驾上,紧绷感仍旧没有消除。
温徇在交通号志停下,抬头看了下红灯,手沿着方向盘的弧度滑落底端,在内侧上轻敲两下。
「你知道你的代号吗?」
「甚么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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