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熙城街道上依然人群熙攘,尤其在云仙湖周围,车马行人络绎不绝,路旁酒肆瓦舍灯火通明,一派热闹。
绡儿
素色帷帽覆面的柳绡从醉云楼出来,看也不看跟在身后的何崇。
先别急着走,把这个穿上。何崇大步赶过来,给她系上一件藏青的兔毛披风。
夫君,你还记得吗?柳绡转过头看他。
记得什么?何崇理了下她的衣领。
是谁昨天说,今天要出门逛的?
你看,我们现在不已经在出门逛了么?何崇嘿嘿笑了两声。
夫君还真敢说,我们出门的时候都快半下午了柳绡正要往前走,不小心脚下一歪。
哎,绡儿小心何崇忙上前扶住她。
还不都是因为你柳绡气乎乎地瞪了他一眼。
她起床时,腿都是软的,被他半扶半抱出来吃饭,要不是她饿坏了,还不知道要被他纠缠到什么时候。
绡儿,看到前面那处云仙湖了么,待会我们租一艘画舫,夫君带你看看这湖上夜景。何崇只当没听见她那句话,热心介绍道。
贵吗,要不我们就租条小船柳绡望着湖上来往的游船,飞檐翘起,灯笼高挂,窗格精美,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行,坐小船会着凉。何崇牵着她走到岸边,问了几个船夫,终于找到一家还未被订下的,扶着柳绡上了船。
船夫撑着竹竿离了岸,水波层层荡起。不远处的岸上,一个俏丽女子紧随在男人身后,小心地问了句,公子,要去哪里?
她卖身春香阁后,因着容貌并非顶尖,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这次倒是遇到个怪人,先让她们以轻纱覆眼,然后挑选,莫名其妙就选中了她,明明也是个俊俏公子,或许品味异于常人?
不知怎的,她突然打了个冷颤。
你叫何岩背着手,望着渐渐远去的画舫。
奴家名叫离雾。
嗯,过来。何岩往岸边的画舫走去,离雾赶紧跟上。
这一片的画舫装饰虽然华丽,但大致相似,是以价位只算中等,那些价格昂贵的画舫,可达数层,空间开阔,从外形到内里,装饰更加华贵别致,非普通人能坐得起。
见离雾上了画舫,何岩对船夫点了点头,那船夫便划桨离岸了,看似随意行进,却始终紧跟在柳绡所在的画舫之后。
云仙湖位于照河与潇江的交汇处,碧波千顷,一望无际。
绡儿吃饱了没,这是我从醉云楼里买的酥糖果子。画舫里,何崇把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嗯柳绡望着窗外,半晌没再说话。
夕阳下,开阔的湖面染上一片银红,凉风习习,水鸟纷飞。
何崇没打扰她,只是在她望着湖面的时候,一直盯着她而已。那衣领上绒绒的软毛随风拂着她的侧脸,看上去精致却又脆弱。
何崇坐到她身边,一手揽上纤腰。柳绡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待游了半个云仙湖之后,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画舫的四角燃起了灯笼,映在水面上,荡漾碎开,煞是好看。
夫君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下吗?那手从她腰间爬到了胸前。
我就是在休息。何崇大言不惭。
那抵在我后腰的是什么?柳绡恼得红了脸。
绡儿,夫君什么也没做,是不是?何崇觍着脸笑道。
柳绡打了他的手一下,夫君松手
何崇干脆抱着她整个人倒下,地上铺着软毯,既不凉也不会磕碰。
夫君!放我起来柳绡一个劲地抵挡。
嘘小点声,外面还有船夫何崇吻了吻她的嘴角。
柳绡不依,虽然不再言语,手脚可没停下挣扎,连那双杏目也一直忿忿地瞪着他。
两人打闹了许久,直到柳绡手脚发酸,软在他怀里。
客官,要到岸了外面传来船夫的声音。
嗯,找个暗处泊下,我们再歇一阵,你去岸上转转再回来。何崇应道。
听着桨橹放下的声音,何崇伏在柳绡颈间,深吸了一口,绡儿为什么这么香,我都上瘾了
柳绡见他一副陶醉的样子,忽然坐起来,就要翻身到旁边去。
绡儿何崇低呼一声,手里只来得及握住她的衣袖,顿时,衣袖滑下,香肩半露,玉润的脂白似是点亮了这一方昏暗。
何崇二话不说,抓起一旁的披风,立马捂着柳绡躺倒,关上了窗户。
柳绡嘴角漾着得意的笑,何崇也看笑了,柔声道: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我才没那么弱柳绡哼了一声,顿时想到了什么,小声道,夫君,方才我好像看见二叔了。
你肯定是看错了,二弟无缘无故怎会来这里。何崇不以为意道。
此时,远远的湖面上一艘四层的画舫缓缓经过。雕梁画栋,脊兽排立,浓香四散,丝竹阵阵,所经之处,无数船只为其让路。
就在三楼正中间的栏杆旁,为首站着一位年轻男子,头顶玉冠,身着紫袍,睥睨湖上,贵气逼人。周围一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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