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
眼前一片红,她垂眼看着自己穿着的嫁衣,一层裹着一层有些热,她这就成亲了?还很可能是和师兄成亲。
她也拿不准那位世子究竟是否是师兄,现在只能先过去看看,即便不是,照外面把守的程度,就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她也想都别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闭眼打瞌睡时,门外响起此起彼伏行礼的声音,接着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有盖头挡着她看不见来人的模样,但脚步声十分熟悉。
“阿宁。”
宁卿差点直接把盖头给掀了,声音确实是师兄的。
现在还有人在,她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由他引导着牵着红绸,两人一起走出门外,这一路宁卿迷迷糊糊的,具体的流程婆子虽然和她说过,但真实经历起来又是一回事儿,好复杂好累。
她只想赶紧结束,和师兄汇合后商量出去的对策。
终于结束这繁琐的一切,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宁卿坐在床边,一进门就把盖头给掀了,反正她这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成亲。
青儿大惊,抓过盖头就要给她盖上,“小姐,你怎么能自己掀呢,得让世子来掀!”
“没事儿,盖着太闷了。”宁卿又一把给抓了下来。
她干脆连头上的沉重的发冠簪子也一并摘下,她一边拆,青儿一边手忙脚乱想给她插上去。
“小姐,您别拆了。”
青儿看了眼门口,确保无人才欲哭无泪地控诉:“您就这么厌恶世子吗?”
“咱们也得为自己考虑啊,要是世子厌烦了,不对您好怎么办?”
宁卿感觉哄这个小丫鬟还更麻烦些,又头疼地把簪子给乱七八糟地戴回去,“好了好了,我不拆了。”
顶着这满头的金子是真重,她虽然爱钱,但戴在头上都快把她脖子压断了!
回床上坐着,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她好饿,好在屋里备了点心,吃了几个垫垫肚子,又喝了盏茶,才心满意足地坐回床边。
累惨了的她倒在床上,转头就睡着。
“阿宁?”
宁卿听见师兄的声音迷蒙地睁眼,她看见周围的布置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嫁过来了。
“师兄,你怎么才来。”
师兄?裴谨神色微凝,他盯着满脸迷糊的小姑娘沉声问:“你在唤谁?”
宁卿对上裴谨的眼睛,呃……
“我在喊你啊,师兄,不然我在喊谁?”
“我何时成了你的师兄?”
宁卿猛然意识到不对。
师兄难道被幻境操控了?可不对啊,她这个菜鸟都拥有清醒的意识,没道理师兄会被控制。
可眼下他的反应确实不大对头。
若他真的被操控,她该怎么办?现在必须得试探出师兄究竟是因为一些事情不得已伪装,还是说是真的丧失了意识。
宁卿从兜摸出灵讯玉简,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看这个。”宁卿举起灵讯玉简示意师兄。
若他不得不隐瞒,那她们用这个暗地里沟通应该是可以的,但男人只是看着她手中的这截玉尺,“这是何物?”
若是装的,那未免也装得太像了,宁卿深知师兄不是会撒谎的人,他一撒谎准露馅儿。
宁卿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师兄若不清醒,那她该怎么破解幻境?
皱皱眉,颓丧地坐在床边。
裴谨没过分计较宁卿为何会唤他师兄,倾身牵过她柔软的手,十指相扣。
手被扣住的瞬间,宁卿震惊抬头,却对上师兄有些怪异的目光。
她从未见过师兄这样的眼神,极为□□露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被包裹得严丝合缝的手抽出来,但师兄扣得很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阿宁不想被我牵着?”男人低头静静凝视着她,眼神中透出的侵略性让宁卿有些恐慌。
即将脱口而出的师兄被她咽进肚子里,她干干地道:“咱们这是做什么?”
被动地被男人牵着走到桌边,裴谨单手拎起酒壶,替两人各斟了一杯酒,一杯送入宁卿手上,“合卺酒。”
宁卿以为喝这个酒时他会放开自己,谁知他扣得反而更紧了。
看着这杯清澈散见底,散发着淡淡甜香的酒,不是很想喝。
以往她想尝试,可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她打了退堂鼓,无措下差点失手将酒杯给掉到地上。
裴谨及时将酒杯接住,语气温柔,“既然阿宁不想喝就罢了,我喝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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