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抿紧双唇,最终忍不住打断,“你不记得了?”
这话让宁卿意识到不妙,师兄这话说的怎么她该记得这枚玉佩。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绞尽脑汁回想,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裴谨垂眸,从腰上解下这枚玉佩,放入她手中,“你再仔细看看?”
宁卿握着这块玉佩就像是握着一块烫手山芋,她左看看右瞧瞧,是觉得眼熟,但这个眼熟是基于她前不久见过落雪师姐的。
见师兄看着她,宁卿眼神有些躲闪,硬着头皮道:“师兄,我记不得了。”
裴谨见她如此,有些沉默,从她手里拿回玉佩,片刻后才低声道:“这是你六岁那年送我的。”
宁卿茫然了。
人这脑子会逐渐忘记许多东西,这十来年她送了师兄不少礼物,她只记得大概送了些什么,但具体长什么样子她真不记得了。
而且玉佩长得都大差不差,她更是无法分辨。
尤其是,落雪师姐那枚玉佩真的和这枚很像,乍一看就是情侣款。
要说她印象最深刻的礼物,大概只有她亲手雕刻的印章,找师傅学做的琴,烧的那套师兄喝茶的茶盏,还有近两买的礼物。
玉佩不是她自己做的,是买的,而且还是十一年前买的,她就给忘了……
“师兄,我这脑子不太好使,忘性大,你别生气,别伤心,我真不是故意的……”
宁卿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要不是师兄牢牢记得,她都不知道会错过几次自己的生日。
但师兄的生日,她是不会忘记的,她可是数着日子给他过!
裴谨见宁卿满脸的小心翼翼,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安抚,“没事,快去上学吧。”
她那时还小,怎么会记得。
这块玉佩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但对宁卿或许是没有的。
那年他几乎翻遍苍云宗都没找到宁卿,以为她走丢了,或是被人带走了,就在心中慌乱之时,却在苍云宗的山脚下看见她,她手里正是拿着这块玉佩,因为那天是他的生辰,半大的宁卿跑去城里给他买了枚玉佩。
她说,是给他的惊喜。
他将这块玉佩放在盒中放了许多年,今日心血来潮戴上了,宁卿却早已忘记。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会像这不停流逝的时间,不断遗忘的记忆那样,越来越疏远?裴谨不知。
今日戴上这枚玉佩,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是存了怎样的心思,而现在,事实告诉他,他和阿宁在意的事情,其实是不一样的。
她以后会喜欢上别人,会在意别人,甚至超过他这个师兄。
宁卿上完课和江苑苑青枫走向弟子食堂,她打菜时却看见了纪樾。
之前弟子说他不在这儿当值啊?宁卿不清楚,但也不影响,她将盘子递过去,视线牢牢放在他的打菜的勺子上,生怕这次他又恩将仇报少给她打。
纪樾只是瞥了她一眼,将土豆炖排骨舀起来,即将放到她盘子里时,倒出去了一些,只剩了一半。
他果然是故意的。
“为什么给我打这么少?”宁卿这次没憋在心里,直接质问。
江苑苑听她这么说,特意探着身体往她盘子里看了看,比起自己的,宁卿的确实少了很多。
这弟子不是喜欢宁卿吗?那他不应该多打?
江苑苑凑近宁卿,悄声问她,“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了?”
宁卿莫名其妙,他生什么气,自己才该生气吧。
“那他为什么少给你打?”江苑苑又问。
“他可能只是单纯地讨厌我吧。”宁卿认真地道。
女配被男二讨厌也很正常嘛,之前她还觉得挺伤心,但现在发现还好。
“啊?”可江苑苑看着这弟子不像是讨厌她的样子,反而有点像不高兴故意的,想让宁卿哄哄他。
当然她不敢瞎说。
两人声音虽不大,但纪樾不是聋子自然能听见,越说他的脸色越难看。
后面还有人排队打菜,宁卿只得作罢。
今日下午有课,吃完午饭,宁卿没像往常那样和江苑苑她们一起玩儿纸牌,而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从今早开始她就犯困,上午的课她也上得恍恍惚惚,以为是昨晚没睡好,她打算补个觉。
“宁卿你怎么还午睡啊?”青枫奇怪地问。
往日宁卿精力好得很,就是再无聊的课她也上得津津有味,神采奕奕,现在居然会午睡。
“昨晚没睡好,我眯一会儿。”
这一眯就眯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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