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桦树根脚:“这树挺粗,不好上,踩我肩膀上,我送你上去!”
吕律也不墨迹,拔出猎刀咬在嘴里,然后踩着雷蒙的肩膀站上去,雷蒙猛地使劲,顶着吕律站了起来。
有他这助力,吕律只需要往上边再爬一小段就能到达位置。
他双手抱着树干,双腿夹着树干,双手用力的时候,双腿往上移动,箍紧树干后,再往上移动双手,如此重复,倒也没几下,就到了地方。
双腿箍着树干,左手抱着树干,空出右手拿着猎刀,开始对桦树进行环切。
连续挪了三个位置,算是把环切完成,吕律这才用猎刀在树皮上笔直地往下划拉开一段,将树皮用刀子挑着从树干上分离开来,然后继续往下,将树皮一划到底。
趁着吕律在一旁喘气的时候,赵永柯已经砍来一根带杈的长木棒,在雷蒙的帮忙下,开始剥树皮。
这时候的桦树皮,水分含量充足,剥皮很简单,下方人能够得到的地方,直接用刀子别开,够不到的地方,用木棒撑开就行。
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一整张桦树皮被剥下,为防止被摔坏,几人小心地防着,将树皮放下来。
既然是准备叫哥几个都去乌衣岭、逊克方向沿河找玛瑙,这小小的桦皮船承重有限,加之还要运一些东西,既然要做就一次性做五条。
用同样的方法,五人又选了另外四棵粗大的桦树进行剥皮,前后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完成。
至于樟子松,没有特别的年份要求,主打的就是骨结少、笔直。
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很快就选了一棵大腿粗细的樟子松,挥动斧头,分钟的时间,就放到一棵,砍掉枝桠。
一连砍了六棵,一棵棵扛到赵团青值守的小屋前。
他们也在砍樟子松的时候,选了几棵老松,用刀子在松树树皮上割出v型口,用碗架设,接着从树皮中沁出,流淌下来的松油。
桦树皮和樟子松都送到草地上放好,稍作休息后,赵团青开始教几人处理这些桦树皮。
从桦树上剥下来的桦树皮卷成了一卷,必须先展开来,去掉表层硬皮上的表皮,将那些凸起和带结的地方削平,使整张桦树皮的表皮干净平整。
这是个细活,几人或是用斧头,或是猎刀、侵刀,在桦树皮上细细修理。
这一摸索,就又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打理好以后,将桦树皮平铺在平整的地面上,用木头压着,使树皮保持平整挺直,到了明天才能制作桦皮船。
一帮人吃过中午饭,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他们。
得把内外船帮和肋条也准备好。只有把这两样东西也做好准备,明天才能组船。
内船帮两根,长度和所做的桦皮船船体长度相当,外船帮有船头、船尾,在外面包着,所以比较短一些。
到时候内外船帮钻孔后,夹住桦树皮,用木钉进行固定继而夹紧桦树皮。
这东西,破开樟木松,用斧头削成。
还有就是肋条,需要的数量比较多,处理的难度也是最大的,先将一段长度适宜的樟木松用猎刀对准木头,用斧头砸猎刀,劈开一个口子之后,用楔子进行分离。
简而言之,就是制作一些容易弯曲的薄片,到时候嵌入船帮,利用弧度撑住桦树皮做成的船底。
这也是为什么要选择丝条好的樟子松的原因,就是为了有顺直的纹理,方便分开,分开后还要用刀锯进行表面的光滑处理,同样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细活。
这一摆弄,就是一下午的时间,算是勉强完成了备料这一环节。
在几人准备回家的时候,赵团青又特意嘱咐:“明天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上木炭粉和一些绳子过来,明天组船!”
黑乌子
“做个船咋还要木炭粉啊?”
几人骑着马返回秀山屯的时候,张韶峰有些不解地问。
“你看看修整出的桦树皮上,有的地方有裂,有的地方有洞,还有的地方需要拼接……木炭粉跟松油混合,就能有很强的粘合能力,可以对那些裂缝进行填充,对有小洞的地方进行修补和粘连,还能有很好的防水作用。
你以为在早之前,他们造船的时候没有胶水是咋办的?都是智慧啊!”
吕律笑着解释。
“明白了!松油确实挺黏糊,沾在手上洗都洗不了,每年家里都会弄上一些松子,在剥松子的时候,总会在手上沾上很多松油,黑漆麻乌的,要好几天才能清洗干净,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干活的时候生生磨掉的。”
张韶峰也点头说道,他倒是挺能举一反三,也大概明白了其中作用。
“时间晚了,抓紧时间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早点过来,咱们尽可能在明天把五条桦皮船都做出来,试水成功了,咱们就去乌衣岭或是逊克,好好地去弄点玛瑙石回来,把工艺品厂的料子给供应足了,就是咱们赚了。”
吕律说完,一抖追风的缰绳,领头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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