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波满脸惊慌地连连摇头。
中年转头看着吕律等人:“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今天除了留一个端锅的看着炝子,其他的人,全都跟我在一起排棍压山啊。”
“是吗?那还是我冤枉你们喽!”吕律摇了摇头:“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路顺着脚印跟踪过来,这还能有假!
吕律说这话的时候,再次抬起了半自动:“我们也不是乱杀的人,顺着河往下走,领你们去看看脚印,谁的脚印对上了,我弄谁!”
眼看事情如此,一帮子人也只能照办了。
近处的脚印纷乱,不好比对,那么,吕律最后跟到的位置,所看到的脚印,那就是最好印证。
四人端着枪跟在这十一人身后,一直顺着河流往下走。
只是走着走着,刚才被中年质问的小青年,突然撂开脚丫子,就往一旁的山林里冲了出去。
一下子,事情再明白不过了。
“想跑……吜吜……”
吕律冷哼一声,随即对几条狗子下了命令。
现在是黑夜,又是跟在这一帮子人身后,不好开枪,只能先让狗子追上去把人给制住。
赵云波黑夜里本就跌跌撞撞,又怎么跑得过有夜视的狗子,跑不出三十米远就被白龙他们追上。
一时间,呜哩哇啦的撕咬声伴随着赵云波的惨叫,响彻河谷。
吕律见状,紧赶几步,上前将狗子们叫住,这才打着手电看着分分钟被狗子捞得浑身是血的赵云波:“跑啥啊,心虚了?说,是不是你干的?”
他说着,手中提着的半自动直接顶在赵云波的脑袋上。
青年哪还敢有隐瞒:“是我做的,可这也是我们把头的意思啊!”
“是吗?”
吕律回头看向那中年,手电筒也直接打在他脸上:“你就是把头吧?刚才他的话可都听清楚了……是你让他干的呀!”
“赵云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中年闻言,也是一下子就急了,连忙冲着吕律说道:“爷们,我真没说过这种话,也没让他干过这种事儿,我就是一个本分的放山人,我懂放山的规矩,从来没敢干这种事儿啊,再说了,干这种事儿,对我们也完全没好处啊。”
“把头,今天早上咱们来的时候,在山上看到他们扎下的帐篷,你不是跟我们说,他们帐篷紧挨着的那片山坡有紫气升腾,一定有大货,说如果没有他们,就好了?
我当时还问你,要不要把他们撵走,你跟我说:你有本事儿你去撵……我今天端锅,想着没事儿,就四处转了转,看到了一群蜜蜂,刚掏回来没多久,又在河沟边看到了一只熊瞎子,我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这么一说,谁都明白了。
那把头更是一拍大腿,气急败坏地骂了出来:“你特么个傻子,那特么就是个玩笑……”
这话让吕律都觉得有些无语。
随意的一句话,碰到轴的人,惹出来的祸事……
“好了,事情明白了。我们的一匹马屁股蹲上被捅了一刀,伤口不小,一个帐篷被熊瞎子撕得稀烂,里面放着的锅碗、粮食被弄得一团糟,还有,放在里边的棒槌……说说吧,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吕律盯着那把头问道。
“几位爷们,这事儿是我们有错在先,可是,炝子被你们烧了,也有人被打断了手,要不这事儿,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么算了?”
中年把头冲着吕律说道:“放过我们吧。”
“就这么算了,你说得倒是轻巧,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这事儿,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身为把头,张口就能乱说话,不是你们自找的吗。刚到山里抬棒槌,就遇到这种破事儿,我们接下来咋办?就这么回去?
进山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寻晦气的,打了你们的人又咋样,鬼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来害我们的?”
张韶峰一点饶过的意思都没有:“谁都这么想一出来一出,还放个屁的山,允许你们的人去搞我们,还不允许我们还回来?我们活该吃这哑巴亏?还有没有点规矩?”
“那这样,我们带进山的粮食和抬到的棒槌,全赔给你们。”
犹豫了好一会儿,中年把头只能无奈地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那还不赶紧的。”梁康波在后边催促了一句。
那把头折返回去,将一帮人放山的背篓里带着的粮食都给取了出来,还有就是他保管着的几个封包子也拿了出来。
梁康波叫上林玉龙,将粮食并在一个袋子里装上,那几个封包子也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这事儿到此为止,再敢来找麻烦,你们试试……”
看着其中几个有些老实巴交的大老爷们,吕律警告一声,叫上张韶峰等人,骑着马领着狗就走。
直到几人走远,那把头才突然想起挨了一枪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那人,赶忙脱下衣服,撕成布条进行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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