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天院,接回去养着吧。”
医生说完,当先离开,很快,陈秀清被推出手术室,送入病房,人还没有从麻醉中醒来,在医生打上点滴后,几人围在病床前默默地守着。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陈秀清才醒转过来,偏头看着围坐在一旁的张韶峰、梁康波、赵永柯和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吕律,眼泪珠子一个接一个地从眼角滚落:“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赶山了?”
“医生说你以后离不了拐杖。”张韶峰微微叹了口气:“不管咋样,捡回了一条命,能活着就算不错了,也好,这样能在家里过点安稳日子。”
陈秀清不说话了,满脸痛苦地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又睁开,看向站在窗口的吕律。
“这事儿,我也有错,我不该领你们来淘金,忽略了很多人在淘金这事儿上把控不住自己,是我害了清子……四哥,回去后,麻烦你往武装部去一趟,告诉他们这山里有金矿的事儿,大伙儿都绝了这淘金的念想吧。”
吕律沉默许久:“人的欲望太难控制了,我不想你们也像清子一样,走上这条道。”
张韶峰想了想说道:“好!”
“就说咱们在山里打猎撞见有人争夺就行,是个很大的没有被发现的金砂矿。至于后续怎么开发,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吕律自己也绝了以后再来这里淘金的想法。
他不知道,提前将宝兴沟金矿的事儿说出去是好是坏,但他现在很清楚,哪怕是结义兄弟,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也正是如此,根本就不可能形成铁板一块,他所能做的,就是把这充满无穷诱惑,一般人很难抗拒的根源给断绝了,也算是对兄弟几个的守护。
要知道,别说是八零年代,哪怕到了九零年代初,有了武警守卫,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断绝不了,开采的金矿周围,始终围着成千上万的人,然后就是各种争斗。
杜绝不了,就连银行的车子下来矿区拉金子,那也是会专门派人找着淘金人收他们手头的砂金的,当然了,价格会压低不少。
直到资源匮乏,发布禁令,禁止私人开采。
不然,有金子的地方,就一直是个疯狂的漩涡。
“大家都冷静一下吧!”
他又重复了一句。
几人都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晚上吕律让几人去县城里找了旅馆住下,他自己就一直守在陈秀清病床前,啥也不说,只是简单伺候着陈秀清的吃喝拉撒。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吕律就出了医院,骑上马,带上元宝,再次进入山里。
已经熟门熟路了,动身得早,抵达金沟附近的时候,也不过临近中午。
没有立刻进入金沟,吕律选择了两百米开外的地方,爬上一棵茂密的椴树,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沟里忙活着淘金的四人,然后端起枪,透过瞄准镜瞄准,扣动了扳机。
第一枪,在水流下淘洗金砂的那人被爆头,当即倒地。
另外三人被吓了一跳,纷纷丢掉手头的工具,忙着找枪。
就在这时,吕律开了第二枪,跑在最后的那人被一枪放倒。
只有戚文凯和另一人钻进窝棚,好一会儿不见动静。
吕律耐心地等着,他知道,他们在找自己的位置。
可相距两百多米远,又是在林子中,他们只能根据枪声判断出大概方位,放眼所看,到处是密密匝匝的林木枝叶,啥也看不到,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终于,最后那人从窝棚里钻出来,挎着个包,不要命地忙着去牵马。
这是想逃!
他刚跑两步,又一声枪响传来,那人当即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最后,只剩下一个还藏在窝棚里的戚文凯。
吕律放下枪,透过枝叶缝隙,看着那小小的窝棚。
接连三人被杀,有如实质的恐慌能将人逼疯。
这一等又等了十多分钟,大概是在窝棚里实在憋不住了,戚文凯猛然从窝棚里蹿出来,朝着山坡上枪声传来的方向抱着半自动,不断地扣动扳机,一直将枪里的子弹倾泻完毕,在他又忙着往枪里压子弹的时候,吕律开枪了。
子弹精准命中他的大腿。
戚文凯惨叫一声,踉跄两步,向后栽倒,抱着的半自动也甩飞出去,双手抱着大腿嚎叫,但最终抵不住那强烈的疼痛,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吕律就在这时候下树,牵着马,领着狗下到金沟里边,在戚文凯身边的石块上坐下,静静地等着。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用的762毫米子弹,属于普通口径枪械。
两百米的射程,属于中度距离的射击。
这样的子弹威力,打穿他的大腿,在正面子弹入口处,只是个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小口,背面穿透出来的位置,却是出现了半个拳头大的创口。
骨断筋折!
救护及时还能活命,但也只会是个残疾,如同陈秀清一样。
两清
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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