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就在雪地里摸爬滚打,这在很多人看来难以忍受的寒冷,对于山里人来说,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儿。
大概就是生如野草般卑微,才不得不有着超乎寻常的抗逆能力。
车子继续前行,很快顺路冲出洄龙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冰天雪地的,还开那么快,也不怕车子滑到山沟沟里去,一群二世祖!”
“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看着不像是啥好人。”
……
凑在路边的洄龙屯村民议论纷纷。
“都在瞎说些啥,小心惹祸上身。”
有人说了一句,议论声突然都止住,各自转身回家,忙着自己的事儿。
虽然不清楚来历,但他们都知道,从自己这个世界走到刚才过去这些人的世界,都不知道需要几代人的攀爬挣扎。
除非祖坟冒了青烟。
但是,很显然,指望山里的一个个长满杂草的土堆冒青烟,本就是件很玄乎的事情,清明上坟的时候给点着了,肯定不算。
吕律不知道城里的客人已经来了,他早起配好草料,放在爬犁上,也没套上大葱,就这么拖着送到獐子养殖场,然后一袋袋地倒在活动场设置的木槽里,再拖着空爬犁回来,当是早上的锻炼。
返回屋子后,去厨房拿了两条解冻的草鱼,提了刀子,在木墩上剁成小块,撒到水泡子的冰面上,让六只仙鹤尽情地饱餐。
接下来就没什么事儿了,他抬头看看有些阴霾的天空,返回屋子,逗弄自家的孩子,顺带弄了两条鱼,解了花刀,放在火盆上烤着。
从杀猪饭到接连的四台酒席,再到过年,每天好吃好喝,吃得多了,反倒觉得吃到嘴巴里没啥感觉,他想着给自己换点口味刺激一下,所以特意在翻烤自己那条鱼的时候,多放了些辣椒和花椒。
被火一烤,呛人的气味一下子就弥漫开来。
这样的气味,大人还能忍受,可对吕正阳来说,就有些够受了,喷嚏一个接一个地打,紧跟着就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在炕上绣着花的陈秀玉立刻伸脚踢了吕律一下,嗔怪道:“赶紧弄出去!”
吕律笑了笑,赶忙端着火盆往屋外边跑,再烤下去,小家伙可就太遭罪了。
火盆放在院子里,吕律提了把椅子出来,继续在院子里翻烤着。
他今天穿了陈秀玉特意让乌娜堪做的那件熊皮大衣,长长的黑色熊毛,随着缓缓刮来的寒风摇摆,让这件大衣显得很张狂,也很有野性,当然,保温性能上就更不用说,比狍皮的苏恩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就即使在院子里坐着,也不觉得冷。
屋里炕上的陈秀玉裹着熊皮大衣,孩子也用熊皮包裹着。
一家子裹着熊皮坐在炕上,像极了一窝蹲仓子的熊瞎子。
元宝突然从垫了麻袋的狗棚里跑出来,其它几条狗子也跟着纷纷站起来,随着元宝朝着外边凶叫。
不多时,六辆吉普车一字排开,冲了进来,在栅栏大门边停下。
听到声响,陈秀玉凑在窗子边朝外面看了一眼,赶忙下炕穿鞋,抱着孩子跑了出来。
“是什么人啊?”她小声地问吕律,神色显得有些担忧。
“可能是哈尔滨城里来的人!”
能摆出这阵势,吕律能想到的,就只有张韶峰说过的那些人。
他话音刚落,就见张韶峰从第一辆车子上下来,其余几辆车子也跟着打开车门,接连钻了出来。
除了张韶峰,还有四男两女。
吕律走到院门口,将冲着外面狂吠的元宝它们叫住,这才迎出去开门。
这些人,有两个吕律已经见过。
上次从张广才岭抬棒槌出来,经五常,再到哈尔滨,在张韶峰的介绍下,和两位老爷子一起吃过一顿饭,陪同的,就有这两个青年。
只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话说得并不多。
吕律也仅限于知道两人的名字,一个叫黄明飞,一个叫邱书良,是那两个老爷子的孙子辈。
“一直听峰哥说你打猎厉害,连他都佩服的得不得了,让他去城里任职都不去,非要跟着你混,很是让我好奇,上次匆匆一见,没说上什么话,这次专门找过来,咱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黄明飞在吕律开门的时候,笑着跟吕律打招呼。
面对这一群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的富家子弟,好歹活了一辈子的吕律,没有丝毫发怵,微微笑了笑:“山野村民而已,不值一提……各位,快请屋里坐。”
一行人重新钻进车子,开着从栅栏大门进来,停放到草甸子上。
有人看到了草甸子上漫步的六只仙鹤,大概是觉得新奇,伸手狂按吉普车喇叭,将六只仙鹤惊得飞了起来,这才作罢。
住在草甸子,吕律图的就是个清净,加之里面养着的獐子、仙鹤等,都是喜欢安静的,被这么惊吓,都不知道养殖场里的獐子被惊成了啥样。
这举止,实在是太过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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