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端来煤炭,将炕灶添满,让火烧得更旺些。
回到卧室,打开手电看了看孩子和陈秀玉,两人睡得很安心。
躺下去以后,陈秀玉动了一下,往吕律这边挤得更近些,伸手摸了摸孩子,还轻轻拍了两下……明明是在睡梦中!
吕律看得微微一笑。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吕律和陈秀玉都到陈秀清家里帮忙,帮忙的人请了不少,真正要吕律做的事情也不多,更多的时候,是跟来帮忙的一帮子人唠嗑。正式结婚的那天,吕律则是被安排接待来往吃喜酒的客人。
这一次,吕律见到了自己孩子出生都没出现过的亲戚——陈秀玉的舅舅。
若是两人结婚时,没有按照老规矩,有私奔之说,进行得仓促,他们没来,这没啥好说的,可生孩子的时候,出于礼节,吕律特意跟马金兰说过这事儿,让她去请一下,结果,被当成是来借钱的,吃了闭门羹。
可现在偏偏来了。
吕律上辈子的记忆中,可是见识了这个舅舅的势利。
贫困之时,从不踏足秀山屯一步,等到这边日子好过起来,他可都成了家里的常客,说话做事儿,那是相当地敢开口,好像欠他的一样。
真是应了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一分钱
陈秀清和陈秀玉对这个舅舅,完全没啥好脸色。
见到人跟见到空气一样,直接无视了。
陈秀清更是直接将吕律拉到一旁:“这就是我舅,马金龙,别管他,我都没去请!”
“咋了?”吕律笑问道。
“这种人不值得!”
陈秀清摇摇头:“我爸还在那会儿,平时打猎啥的,没少给他们送肉,跑来借钱的时候,只要家里边有,也从不含糊,全是糊涂账,就没见他还过。
等我爸过世了,家里边的日子,一落千丈,最难的时候,家里甚至连点苞米都没有,我妈领着我们,曾经有一段日子,顿顿野菜,油星子更是一个都见不到。
但没粮始终不行,我领着妹妹,走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他们家去借点苞米和钱,可是到了那里,大门都没能进去。尤其是那舅母,更是直接说是哪里来的乞丐,赶紧赶走。
结果,我这舅还真让我们滚蛋。别说钱,连苞米粒都没见到一个。他条件好啊,是蔚岭林场的职工,就这工作,还是我爸给人送了两张紫貂皮帮他找进去的,结果,转回来这样对待我们。
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妹妹,再没有去过他们家一次,心里就没这个舅舅。
好就好在,这山里的河里、水泡子里也有不少鱼,山上有的是野菜,我妈又找了生产队借了些粮。我们兄妹俩不至于挨饿……”
这样的过往,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吕律也曾听陈秀玉说过。
吕律入赘后,他本就做了两三年生意了,小有积蓄,这家里的日子也跟着好转,跟着办起山货收购,陈秀玉领着屯里的人,没日没夜地辛劳,算是过上了屯里数一数二的日子。
那时候,多年不曾走动的马金龙也开始登门了,张口借这,闭口要那,那是真敢开口。
看在是陈秀玉为数不多的亲戚的份上,吕律和陈秀玉两口子也赚了些钱,哪怕陈秀玉不同意,只要不过分,三百五百的,吕律也适当地去帮他。
吕律最终倾家荡产,临到用钱上门去要帐的时候,一样吃的是闭门羹,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马金龙的无耻。
祸害活千年,这话是一点不假。
吕律最终挂了,马金龙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这些,吕律不长教训都不行,你把他当亲戚,他未必把你当回事儿,远亲不如近邻,反倒是屯里那些平日里有来有往的人,到了最后帮了家里不少忙。
吕律重活一世,再次选择回到秀山屯,主要是陈秀玉的原因,剩下的,大概就是屯里这些还不错的人儿。
这辈子,这舅是万万不会再认了。
所以吕律在抱着孩子,跟往来宾客打着招呼的时候,唯独对这舅舅视而不见。
偏偏马金龙还跑来跟吕律攀谈:“你就是吕律吧?我是秀玉和秀清的舅舅,亲舅。”
喜庆的日子,不好说难听的话,吕律只是微微赔笑:“一直都没见过,认不出来,舅舅,快到屋里坐,都是一家人,你自便,我去招呼其他人。”
吕律抽身就走,忙着跟屯里来做客吃喜酒的老少爷们说话去了。
看着吕律和其他人有说有笑,马金龙只能悻悻地到门口处找烤着火盆负责收礼挂账的张韶峰和王德民两人,挂了礼金,然后进了屋子。
他到处转着看了屋里的一切,最后去找了满面春风和人唠嗑的马金兰去了。
不管怎么说,是亲兄妹,马金兰虽然也跟他有说有讲,但态度也明显看得出,比对旁人冷淡了很多。
吕律在他进屋后,特意去看了马金龙挂的礼金,还不少,挂了十块钱。
陈秀清一场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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