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炕上还有不少散落的,把炕席都烧得冒烟的木炭,立刻有不少滚落进陷下去的炕坑里,再一次把熊瞎子烫得嗷嗷怪叫起来,疯狂地挣扎着蹿了出来,在屋里乱窜乱跳。
而在里间,陈秀玉却是有些懵了,屋子里除了装着蜂蜜的蜜桶和过滤着蜂蜜的器具,再有就是抬蜜桶进来时的两根近两米上的水曲柳木杆子,还有拴在蜜桶耳子上的两根绳索,再有就是一把割蜜刀,就放在装蜜渣和割下来的蜂脾封盖的大木盆子里。
看着那扇单薄的木门,里面没有窗子,可也没有能堵住大门的橱柜、炕琴之类的大件了。
陈秀玉能做的,只能是把门从里插上门闩,用两根水曲柳木杆子去撑着门上用来拉连的两根横档。
最要命的是,蒲桂英似乎有些痴呆了,而且,背上的孩子还在哭!
暂时安全
屋里就这么点东西,蒲桂英那副瘫软痴呆的样子,肯定指望不上了,陈秀玉心里满是绝望。
她万万没想到,只是到蜂场帮个忙,处理一下蜂场蜂群起盗的事情和帮着取蜜,还能碰到这等要命的事情。
最让她头疼的是,身上背着的孩子,哇哇哇的哭声,无比地揪心,外间又有熊瞎子乱窜。
还能干啥?
她只能将那把长有三十多厘米的割蜜刀抓在手里,一边紧张地盯着门口,一边摇晃着背着的孩子,看他能不能安静下来。
如果这时候熊瞎子硬闯进来,她能做的,大概也只能是提着割蜜刀硬怼出去。而那样的结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伤到孩子。
这才是命根啊!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此刻,这句话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甚至张口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试图以疼痛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她做到了!
尽管心里依旧焦急万分,但总算有了更多的理智,她脑海中出奇地迸出了一点火花,忽然间想到什么。
她立马抬头看向屋子顶部。
木刻楞房间的顶上,架设有一根根楼楞,上面再铺上一层木板,成为房间平整的顶,有保温、隔热、隔音的作用,楼板和人字形房顶,还有着一个三角形空间。
通常都会在楼板上留一个通往上边的出入口,便于在上边存放一些东西,或是平日里清扫上边堆积的尘灰之类。
看着那扇厚实,但感觉越来越不靠谱的木门,心里完全没底的陈秀玉知道,或许爬上去会更安全些。
目光一扫之下,她立马看到了屋子靠墙位置那块盖着出入口的方形木板。
可那样的高度,她跳起来也只是勉强能够着楼楞。屋里又没有个凳子啥的能垫脚……不对,蜜桶,踩上蜜桶应该能够得着。
陈秀玉想到就做。
她跑到墙角,提来一个蜜桶,小心翼翼地踩着蜜桶盖子,终于摸到那块盖板,手一用力,将木板托起放到一旁的楼板上。
第一件事儿,就是解下背着的孩子,小心从入口塞了上去,放在楼板上。
无论如何,在上面总比在下面安全,最担心的事情解决,陈秀玉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但现在,还有个更大的麻烦,就是蒲桂英。
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和熊瞎子离得那么近,这姑娘被吓得不轻,彻底地瘫了。
哪怕是成年壮汉,被熊瞎子这么一吓,都可能被吓出病来,更别说只是个姑娘家。
这种被吓得瘫软痴傻的样子,并不奇怪。
可难就难在,被吓成这样,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吓出毛病来了!
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啥原因,熊瞎子在隔壁房间里一阵乱窜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破坏木门闯进来,也不知道是在干啥,弄得隔壁哗啦乱响。
楼板的孩子还在哭着,蜂蜜又在自己所在的屋子里,熊瞎子闯进来,是迟早的事儿。
可蒲桂英是她最好的姐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心急如焚的陈秀玉在孩子一放好以后,立刻从蜜桶上跳下来,跑到蒲桂英面前。
这个时候,她不敢呼喊,只能是扶着瘫软在地躺着的蒲桂英一阵摇晃。
接连摇了几下,蒲桂英完全没有反应,那双眼睛只是愣愣地睁着,似乎都忘记了眨巴一下,没有丝毫灵性……傻了!
没有办法,陈秀玉甩手就是一巴掌朝着蒲桂英的脸上扇了过去,想要将她打醒。
这一下出手很重,蒲桂英被疼痛一激,打了个激灵,猛地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总算是回神了。
她捂着自己生疼的脸,似乎是想起了还有熊瞎子,立马蹿跳起来,尖叫道:“熊瞎子……”
她话刚出口一半,嘴巴立马被陈秀玉死死捂住,冲着她直摇头,然后伸手指了指外边乒乓乱响的外间,又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陈秀玉这样,脑袋渐渐恢复清明的蒲桂英,脸色依然苍白,但好歹算是稍稍稳住了。
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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