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吕律见状,扬起索拨棍,敲了两下树干,让梁康波和赵永柯暂时停下休息,他自己则赶忙将张韶峰拉了起来:“没事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拔掉戳在身上的刺。
张韶峰看看将自己手掌上的短刺拔掉:“没事儿……咦,那是啥?”
他说着,踢了几下堆积在地上枯枝杂草中,提起个东西。
那是一个梅花鹿的头骨,一对角还连在上边,周边还有一些散落的骨头,应该是被什么野物猎杀的,隔的时间久了,骨头都发白,不少地方长了青苔。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随着张韶峰的两下踢蹬,将鹿头拎起来的时候,随之有嗡嗡嗡仿佛轰炸机似的低沉声音传来。
一听到这声音,吕律神经一下绷紧,定睛一看,就在张韶峰脚下,已经飞起四五只地雷蜂。
这是地雷蜂蜂巢!
吕律吓了一跳,一把拉着张韶峰,大喊:“快跑,有地雷蜂!”
张韶峰正在翻看着那对好看的鹿角,突然被吕律一拽,又听他突然大喊,紧跟着也注意到了地雷蜂的声音,一下子反应过来,随着吕律就开始狂奔起来。
就在附近的赵永柯和梁康波也赶忙起身就跑。
太惊险了!
这要是被地雷蜂蛰上几下,那可就麻烦了。
只是跑着跑着,吕律忽然停了下来,隐约间似是看到了草丛中的一抹嫣红,随手折了些枝叶,冲着跟到后边来的地雷蜂就是一阵拍打,将它们打落踩死,然后小心地走到那地方,用索宝棍扒着草叶,仔细看了看,顿时就笑着大喊起来:“棒槌!”
看到吕律拍打地雷蜂,以为吕律被蛰了的三人,各自折了枝叶想回来帮忙,突然听到吕律这声大喊,愣了一下,赵永柯最先反应过来,赶忙接山:“几品叶?”
吕律细细看了下:“五品叶!”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几人立刻大声喊道:“拿着了!快当、快当……”随后纷纷凑了过来,看向那棵倒伏在地上有五个分叉,顶上只有三四颗参籽的棒槌,满脸兴奋。
吕律更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找到。
他当即将索拨棍用力往地上一墩,高声喊道:“看场子,戴笼头,抬棒槌!”
闻言,三人立刻行动起来,分三个方向,在距离棒槌所在的地方五米左右,抓着索拨棍,面朝外,警惕地提防着。
所谓看场子,就是为了防备有人前来抢劫。
低调
棒槌贵重,若是有暗中跟随、打算抢劫的,最是容易在这种时候出手。
所以,张韶峰等人分三个方向站好守护的时候,手中的索拨棍直接重重地往地上一插,紧跟着拔出在后背的半自动直接上膛。
有枪,谁还用棍啊?
但其实,在这一点上,吕律觉得很矛盾,发现棒槌,要大声喊山、接山,发现大货还要喊“快当”进行庆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周边山野可能存在的人自己这里有棒槌,更是吸引动了歪心思的人吗?
偏偏又要看场子。
他细细一想,冲着几人笑笑:“以后咱们发现棒槌,不喊山了,低调点,闷头发财不是更好吗?”
规矩是人立的,当然也能改。
那些繁复的规矩,运用起来,有的真没啥好处。
“那看场子……”梁康波犹豫着。
“看场子是个好习惯……继续保持!谨慎点总是好的。”
这年头,进山抬棒槌的人不少,但进了山,还能顺利出山的,可不多。在枪支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年头,这等值大钱的东西,动歪主意的人不少。
事情不能那么死板,得灵活些更好!
把那些规矩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才是该干的事儿。
一般来说,棒槌无论生长十几年,几十年,过百年,近千年,它的外部形态最高就是六品叶,这是它的神奇之处。
当然了,也有例外,这个以后说。
达到四品就属于大货了,更别说五品叶,六品叶的,发现大货,那就难免激动,有的时候喊山的声调都会激动得变了。
懂行的人一听这喊声,就能估摸出是不是出了大货。
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喊山了……吕律下定了这个决心。
他将背上的猎囊取下,加开袋口,将里面的一套快当工具取了出来,展开后,拿着两端分别栓了铜钱的快当红绳,把棒槌的茎秆缠住,再折两段带杈的树枝分插在棒槌两边的土地上,红绳两端的铜钱则搭在树杈上。
这就是给棒槌戴笼头。
说是上了笼头的棒槌跑不掉,但其实这样做,只是为了固定住茎秆,免得不小心晃动,伤到棒槌的芦头。
芦头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事情说的玄幻,实则是个好习惯,这个应该保存。
吕律一边做着,一边想,开始简化繁复的规矩。
只想着守规矩,可发不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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