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吕律这么说,张韶峰微微怔了一下,笑道:“怎么,你这是嫌弃我,我知道自己在打猎这方面欠缺很多,是沾了你们的光……”
吕律一勒缰绳停下追风,将他的话打断,说道:“峰哥,这事儿谈不上谁沾谁的光,一起进山,都有各自的贡献,每一个进山的人都很重要。至于打猎经验,那都是可以学的,你枪法不赖,至于其它方面,至少用心学习总结,很快就能成为一个不输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猎手。
我的意思是,你有这么好的背景,跟我们厮混,那是在浪费你的大好前程,怕耽误了你。我说的是认真的,无关其它。”
张韶峰也把马匹勒住,认真地看着吕律,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兄弟,其实这问题,在我答应加入你的赶山队伍的时候,我也认真想过,不瞒你说,我当时挺犹豫,但后面仔细想想,我觉得,自我爷爷往下,到我这已经是第三代了。
我爷爷那会儿,经常有人登门拜访,到了我爸这里,登门拜访的,少了大半,现在到我这儿,会主动登门的,已经很少很少了,估计到了我儿子这里,就再没人知道我们。
我爷爷那辈的人还在惦记着这份情谊,可等他们过世了,后辈还会有几个把我们当回事儿。那毕竟是长辈挣来的东西,跟我们没啥关系。我爸当年就有机会走出去,但是他没有。
为啥呀,就因为我爷爷临终的时候,给我们还留过话,让我们自食其力。
我现在也还有机会……说实在的,我心里也很想去,这种机会不用白不用,轻松就能往上爬,过上好日子。但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东西该去坚守一下,借着爷爷的荫蔽得来的东西,有些不踏实。
我就在想,等我实在觉得没奔头的时候,再去考虑这事儿,当成备用后路。
我很清楚,我爷爷荫蔽不了子孙一辈子,只会越来越淡,到最后谁也想不起来,毕竟不是我们后辈的东西。
现在跟着你们打猎,办农场,我就觉得很有奔头,能把日子过好,又能好好照顾我爸,还考虑那些玩意儿干啥。”
吕律听完,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上辈子吕律入赘的时候,张韶峰还在屯里呆着,虽然当着治保主任,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直到他爸过世,都快到九零年了,那时候,屯里不少年轻人开始外出打工了,也确实没啥适合的发展,他才走出去的,那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张韶峰受了他爷爷不少影响,也在一直克制着。
但正是这样的克制,反倒让他跟不上这年头日新月异的变化,最后还是走上这样一条路子。
至于他的一对双胞胎的儿子,他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关系去把他们拉入体系,最终也就是让他们各凭努力,上了大学,去了沿海的公司上班。
但也正是因此,吕律也不得不对老英雄的作风敬佩不已,对后辈的影响深远。
“你就不怕咱们办农场啥的,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吕律笑问。
“我怕啥,有后路呢!”张韶峰也笑了起来:“再说了,你就不是那种没把握还硬着头皮去做的人,我相信你!”
“我意思是说,咱们农场的建设,以后还需要你多跑跑,为了以后发展得更好,有些关系,该用的还是要用一下,说不定,咱们能让大伙的日子,都跟着好过起来,关系嘛,用在合适的地方,还是很有价值的,为大伙谋福利,那就很有意义。”吕律不无引导地说。
张韶峰能参加进来,吕律早就已经相中了他的那些关系。
日后政策变化多端,农场的发展很容易就能被人掐着脖子,到时候,张韶峰那些关系就变得很有用了。
自己费劲心力去办不一定能成功的事情,往往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
要知道,吕律构架在粮食种植上的养殖,可几乎都属于特种养殖,可不像养牛羊那么简单,尤其是禁猎后,对各种野物的保护。
有的时候,是真的逼得人寸步难行。
张韶峰听完后,又哪会不知道吕律的意思,当即笑着点头:“只要不是胡来,需要我出马的时候,尽管说。”
上道,太上道了!
吕律心情一片大好。
两人继续闲聊着往回走,在路过洄龙屯的时候,吕律去找了金家宝一趟,远远地就听到他们老两口大锤小锤交错打铁的声音。
见吕律和张韶峰到了院外,金家宝将锻打的铁块塞入炉中烧着,回屋后将吕律要钻孔的机匣和配用的螺丝取了出来:“你看看咋样?”
吕律接过机匣,瞄着看了几眼,笑道:“弄挺好!”
“你小子没跟我说实话,我跑区上让徒弟去干这事儿,徒弟接过去看了下就跟我说,这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机匣,半自动每年都要进行排查登记,哪能随意改动,是不允许的!
说是被逮到了有麻烦。也就是看在我面子上,才给偷摸着做出来了,以后这枪要是出了问题,可别怪我们头上啊!”
金家宝板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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