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问问!”
“好!”
吕律小心地顺着小道,朝着左边山坡上最近的一个烟囱里冒烟的窝棚里走了上去。
吕律的出现,立刻引得窝棚边拴着的狗子狂吠起来,紧跟着,窝棚的门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人提着把老洋炮钻了出来,见小道上有人上来,他连忙问道:“爷们,干啥的啊?”
吕律停下脚步,抬头打量着老人,也看着门口,见再没人出来,他继续往上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大爷,我是进山打猎的,这天气太冷了,手脚僵了,看你窝棚的烟囱冒着烟,想进来烤下火,如果有可能的话,也想向你讨口酒喝。”
老人也在打量着吕律,见吕律一身猎人装扮,也没看出啥异常,当下招招手:“那进来吧!”他说完,当先钻进窝棚里边。
吕律也快步跟了进去,窝棚里土炉燃烧正旺,上方放着的水壶正喷着热气,除了墙壁上挂着的粮食袋子、铁锅和角落里放着的两个装酸菜和大酱的缸,并没有过多的东西。
炕上也是简单,就放了一串老旧厚实的被褥铺盖和一个摆放了些东西的简单木架,别的也没啥。
老人将提着的老洋炮靠墙竖着,随手从一旁的箩筐里拿了一个土碗,又从炕头的木架上取下一个土罐,倒了些酒递给吕律,紧跟着往土灶旁放了一个凳子:“坐!”
吕律端着酒碗,闷了一口。
这酒应该是自己酿制的,度数挺高,酒水进入肚子里边,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立马扩散全身,身体一下子暖和了几分,吕律不由赞道:“好酒啊!”
“今年粮食丰产,我就自己酿了一些,性子有些烈,不过,取暖正好!”老人爽朗地说道。
吕律接连两口,将剩下的酒喝完,把碗放在一旁的小地桌上,这才在土灶旁坐下,将半自动竖在旁边,摘下狍皮手头,在土灶旁烘烤着:“这大冷天的,守在参田里,也遭罪啊!”
“习惯了也就没啥,主要是怕野猪下山来,这要是闯进来,几下就能祸害一大片,棒槌值钱,不得不防,还有些人老想着打歪门邪道的主意的……也得防,比野兽麻烦。”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外地的,五龙山村子里有熟人,在家里猫不住,就过这边来打几天猎玩玩。”吕律胡诌了一个借口。
“五龙山……哪一家?”
老人多少有些防备,问得详细。
“就是陆元发陆大爷家,我跟他儿子陆征是朋友,原本是约他一起进山的,不过,他派出所的工作忙,我就只能和另外一个朋友一起进山碰碰运气了。”吕律继续胡扯。
“陆元发,他可是周边的名人……对了,你还有一个朋友,在哪儿呢?”
“在路口的林子里,那里有牌子写着,里面设有地枪,不敢乱闯进来,我就让他在外边看下马和狗!”
入口处一棵杨树树干上的皮被削掉一片,上面用毛笔写着提示:“参田内有地枪,严禁乱闯,否则后果自负!”
这么醒目的东西,吕律和张韶峰早已经看到。
“确实不能乱闯……要不,把你那朋友也叫进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许是听到吕律说认识陆元发一家人,老人的戒备松了很多,变得热情起来。
“不用了大爷……对了,我听陆征说,青杨沟里边最近来了个盲流,叫金志泉,参田那么重要的地方,敢让盲流住在这种地方啊!有这么一个人吗?”吕律很快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来。
“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不是盲流,听说做生意赚了些钱,到我们生产队找队长商量,说是想学着种棒槌,估计是得了好处,队长就让他来参田里住下了。”
老人说着打开窝棚的小门,冲着斜对面的窝棚指了指:“被安排跟着种了二十多年棒槌的老杨头,这段时间,老杨头腿脚上的毛病犯了,在家里边养着。窝棚里就住了他一个人。”
吕律偏头看了下对面,见那窝棚的烟囱并没有冒烟,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不在啊?”
“人家有钱,一天经常出去,饭要不就在镇上吃,要不就在队长家吃,最近估计就腻歪在屯里那个寡妇家里,晚上肯定在,但白天就说不准啥时候回来了!”
老头有些鄙夷地说:“我看这人,就不是啥好人,上次我回去,看到他跟队上一个寡妇已经混在了一起,这寡妇的男人在煤矿上班被机器绞了,就一个人拖着两孩子,不少光棍上门提亲不答应,之前还以为是个贞洁烈女呢!”
老头边说边摇头,连连叹气。
听到这话,吕律不由咧了咧嘴。
他越来越怀疑,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金志泉了。
盘下老金大车店,是借了一个寡妇的方便,在汤原那边的屯里落脚。
现在在参田里疑似金志泉的这人,也在很短的时间里跟一个寡妇勾搭上。
这路数太像了。
如果是同一个人,只能说他是寡妇勾搭专业户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