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獾落地后,在雪地上一滚就又站了起来,像是完全没事儿一样,终于又将目标锁定在马鹿身上,它毫不犹豫地朝着马鹿冲上去,龇着牙在马鹿面前左右跳动,或是围着马鹿转圈,逼得马鹿低着头不停地跟着转,进行防备招架。
也许是血流得太多没了体力,也许是转晕了头,竟是没折腾几下,再次被狼獾逮到机会,蹿跳起来,又成功用四肢爪子抱着马鹿脖子,开始疯狂撕咬。
“这傻大胆,还真是凶残!”
不仅仅是六条狗被无视,就连在一旁观战的五个人,也被狼獾无视,梁康波笑着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它难道就不知道,这里的狗和人,都能轻易要了它的命吗?”
“这就是狼獾凶残的一面,在它这体型的食肉动物中,它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敢跟猞猁抢食物,敢跟狼群抢东西,关键是这玩意,喜欢用尿涂抹在身上,能释放臭味,臭得不得了,好多有能力杀它的动物,都被这气味儿逼得不愿意下口。
而被它抢到的猎物,它也用尿涂抹,别的动物都没法下口,就只能放弃不要,这就是个小霸王,又凶又无赖。”
吕律笑着说道:“它怕是知道这马鹿不行了,已经被当成自己的猎物,而我们和狗子,在它眼中估计就是被当成来抢夺猎物的,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在护食。”
这甚至是敢从棕熊口中夺食的存在。
真的是无所畏惧。
“律哥,这马鹿跟咱们上次打的那只,咋不一样,上次那只是赤褐色,这只怎么是灰棕色?”陈秀清关注重点有点不一样。
“这有啥好奇怪的,换毛了。马鹿会随着季节的改变换毛,夏季的毛赤褐色,比较短,也没有绒毛。但是到了秋末冬初,为了御寒,马鹿就会长出绒毛,毛色就会变成灰棕色。这就跟人到了冬季,冷了加衣服一样。
在初夏,它们在换毛的时候,会不断用身体去摩擦树木,让身上厚厚的毛赶快换掉,所以,在夏季找马鹿的时候,不仅仅是脚印,还有它们在树上磨蹭时留下的毛,也能用来追踪。”
提起马鹿换毛的事儿,吕律顺便给陈秀清上了一课。
不仅仅是陈秀清,张韶峰和梁康波也听得微微点头。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多找赵老爹和赵大哥问问,在掐踪找猎物方面,他们是行家!”吕律顺便提点道。
就连吕律自己,这方面的知识都是从赵老爹那里学来的,鄂伦春人那种通过蛛丝马迹就能轻松追寻猎物的能力,向来让吕律佩服,哪怕到现在,在赵团青和赵永柯面前,吕律都还在自觉地保持着谦虚求教的态度。
“那你说,马鹿明明比狼獾跑得更快,为啥还能那么轻易被追上?”陈秀清又好奇地问。
“狼獾爬树也很厉害,它们在发现动物踪迹的时候,会跑到树上守着,在高处的时候,气味扩散不太容易被下边的野物发现,等猎物经过,直接扑下来就咬,这玩意儿还有个名字,飞熊,在树上灵活着呢。
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它会把猎物赶到雪窝子里,陷阱去的野物行动受到限制跑不掉,它们就能轻易咬死。
再说了,狼獾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慢。你再看看它那大脚巴掌,在雪地上都不怎么陷,在雪地上跑,那可比马鹿轻松得多。”
动物在猎捕的时候,也是极有技巧的,看似野蛮,但只有见过,才会发现,里面蕴藏着很多生存、猎杀的诀窍。
就连人类,不少猎杀技巧,都是从动物身上学来的。
折腾了数分钟,地上到处是血液和污泥,那只马鹿,终究是不行了,狼獾挂在它脖子上,再次破开一个血洞,血流得更厉害了,体力在快速消失,脚步都变得踉跄起来,最后更是一下子趴在雪地里,站都站不起来。
元宝它们还在围在旁边吠叫着,只有这只狼獾,放掉马鹿,转而绕着马鹿,冲着几条狗子龇牙,但凡有靠近的,立刻冲扑过去,将狗子们逼退。
大概是因为狼獾身上的气味,几条狗子对它的攻击欲望并没有多强烈,最后干脆连叫都懒得叫了,就围在周围。
“没啥看头了!”
吕律抬起枪,扣动扳机,给了冲着元宝龇牙的狼獾一枪,前一秒还凶狠无比的狼獾,下一秒就只剩下四脚抽搐的份了。
听到枪声,几条狗子立刻冲了过去,但到了狼獾旁边,又哼叫一声,绕到一旁,准备冲还没完全咽气准备挣扎着起身的马鹿下口,被吕律出声叫到一旁。
他拔出猎刀,走了过去,在马鹿脖子上补了一刀。
马鹿猛烈的挣扎几下,也跟着一命呜呼。
“这地儿气味太难闻了,帮忙拖到一边处理!”
几人闻言,纷纷上手,将马鹿远远地拖到一旁,然后开始就地剥皮,取鹿鞭、鹿心血和鹿筋等一系列的东西。
“这鹿头给我留着吧,别弄坏了!”吕律叮嘱道。
“这鹿头要了干啥,就一堆骨头!”梁康波有些不解地问。
“我觉得这鹿头挺好看的,准备带回去放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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