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书吕律这里已经有了临摹备份,找棒槌的经验也学得差不多。如果是蒋明浩兄妹俩任何一个来拿,吕律都不可能给他们,可现在,来拿的是蒋泽伟,吕律反倒不得不拿出来了。
他原本想着,今天去探探蒋泽伟的口风,若是他还在坚持将兽皮书视为是送给自己的东西,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叫上人作证,当着那兄妹俩,把东西给毁了,让他们彻底死心。
现在却是不能不变了。
不过,吕律细细一想,自己这里还留有备份,找棒槌的经验也已经学到,这兽皮书就即使还回去了,也还是赚的。
毕竟,图是死的,学会找棒槌的法门,才是最重要。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留有备份,不也还有机会吗?
大不了组织人手,先一步把那些地方都好好转上一遍。
再过上一段时间就开春了。
庄稼一种,剩下的时间,不是打猎的好时节,却是抬棒槌的好时机。
就看谁快了!
吕律现在对自己信心满满。
“小吕,你等等!”
蒋泽伟在后边叫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家里边实在是闹得一团糟了,我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兽皮书上的图找纸笔给描下来留着,既然是送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了,大爷不是那种送出去还想着要回来的人。
你当过知青,有文化,一定有办法把图给留下,等你把图弄好,然后我把那兽皮书拿回去,当着他们的面给毁了,让他们死心!”
嗯?!
吕律听到这话不由微微一愣。
蒋泽伟这主意,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居然跟自己的不谋而合。
而且,如果通过蒋泽伟的手去做这件事情,似乎更合适!
吕律回头冲着蒋泽伟微微一笑:“大爷,那兽皮书到我手里边以后,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我没少研究,实话跟你说吧,这东西不用描,我都记脑子里边了。我这就回去拿来,跟你一起到屯里,当着人的面把事情说开了,至于你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些图你真的都记住了?”蒋泽伟一脸不敢相信地问。
“这还有假,我指着能靠它的指引抬棒槌呢,赚钱的事儿,我向来不马虎!”
吕律点点头,将手中提着的两只飞龙装在毛驴子的褡裢里:“带回去尝尝……我这就去拿兽皮书!”
不糊涂!
吕律回了卧室,将兽皮书拿出来,往自己怀里一塞,骑着追风出了栅栏大门。
见吕律赶来,等在外面的蒋泽伟也不墨迹,费力地翻身骑上毛驴子,朝着秀山屯走。
吕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走着,十多分钟后到了秀山屯。
经过王德民家门口的时候,吕律叫住蒋泽伟:“大爷,你等一下,我去叫一下王大爷,这事儿,当时请他做的证人,有他在,事情才能说得明白。待会儿到峰哥家门口,再把峰哥叫上。不然,事情弄得不清不楚的,真有人觉得是我要谋你的东西,我一张嘴可说不清楚,平白背了些污名。”
“不用叫他们,咱们直接到打谷场上去,敲钟叫人!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蒋泽伟勒住毛驴子,回头冲着吕律说道。
敲钟?
这是准备来大的呀!
吕律突然发现,在蒋泽伟面前,自己的魄力还是小了。
和学校里面敲钟,用来招呼学生上课、下课、放学一样,在秀山屯前两年的时候,生产队也用钟声告诉社员上工、开会等等。
说起秀山屯的钟,其实就是块废道铁,拴上一段铁丝,就挂在打谷场上的大柿子树伸出的枝桠上。
屯里还没通电,就更别提广播电话之类了,生产队有啥事儿就靠敲钟召集大伙儿。
生产队里的钟声,敲的时间,敲的方法不像“晨钟暮鼓”,没那么多讲究,也没啥具体规定。
有事儿就敲,有活儿就敲,敲多少下也没个准数,全由敲钟的人自己掌握。
一般还有专门敲钟的老更官儿来敲。
生产队有啥急事儿了,生产队队长自己也亲自上。
谁家要有个啥急事儿,也能敲。
这块废道铁“叮叮当、叮叮当”,声音清脆、响亮、明快,虽然现在已经分田到户,各家忙各家的,但这声响,那么多年下来,听得习惯了,早已经成了铭刻在屯里人骨子里的声音。
说得毫不夸张,废道铁一响,就连屯里的狗都会兴奋。
上辈子,吕律入赘秀山屯的时候,这块挂在大柿子树上的废道铁都还在,后来听陈秀玉说,被大鼻涕冯德柱给弄去卖了。
蒋泽伟选择敲钟,这是准备把屯里人召集起来啊。
原本吕律还想着,叫上张韶峰、王德民做个证,把事情给解决了就行,多少还给他们家留点面子。
可蒋泽伟这架势,那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他那一双儿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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