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中午饭给吃了,收拾好行李,给马匹套上爬犁,继续沿着河流岸边深入,一直到了发现熊瞎子的地方才停下来。
顺着雪坡来到那棵大椴树下,吕律选了位置,张韶峰和陈秀清两人,开始着手准备打熊瞎子的火堆。
吕律和赵永柯两人,则是衡量熊瞎子的仓口,砍了手臂粗的木棒,准备用来别仓口,防止熊瞎子一下子从仓口蹿出来,这万一再出现熊瞎子直接从树上跳下来的情况,仓促之间容易出问题。
在这方面,领着陈秀清和张韶峰端熊瞎子仓碰到那次熊瞎子被打一枪,直接从树上掉落的情况,吕律就不得不长记性了。
打猎,向来求的是稳妥,马虎大意,只会给自己带来祸害。
木棒砍好,吕律踩着赵永柯的肩膀,爬到熊瞎子开仓口的树杈上,他探着脑袋朝里面张望,发现树洞里里挺深,黑乎乎地,啥也看不见,于是又从猎囊里取出手电筒,打开来朝着里面照了下,看到树洞底部,一头毛茸茸的熊瞎子趴在里边,正在伸着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自己的脚掌。
手电筒的光束打在它身上,熊瞎子抬头朝上边看了一眼,吕律赶忙一下子关掉。
还没做好准备呢,这要是熊瞎子现在就被惹怒爬出来,可不太好。
“律哥,看到熊瞎子没有?”拖着木柴回来的陈秀清见吕律朝里边查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不大?”
“看到了,就一头,三百多斤的样子。”吕律略微衡量后,小声说道。
“三百多斤……也不大嘛!”
陈秀清还多少有些嫌弃了。
“已经很大了,熊瞎子蹲仓已经那么长时间了,那就瘦了。现在还有三百多斤,在秋季的时候,少说也有四百斤往上。”赵永柯在一边笑着说道。
“对哦,忘了这茬了!”
陈秀清幡然醒悟过来,转身继续忙着捡拾柴火。
熊瞎子的仓口通常不会很大。
一般来说,只要它脑袋能钻进去的树洞,身体也就能跟着钻进去。
别看着熊瞎子块头大得不得了,但其实主要是身上的脂肪厚实,骨架子并不算大,脑袋能通过的地方,身体挤挤,也就能钻进去了。
关键是,仓口开大了,也不利于洞里保温,所以,不是亲眼看到,很难通过洞口大小来衡量熊仓子里的熊瞎子大不大。
很有可能不大的仓口,里面洞里趴着的,是一头大家伙。
在仓子里面趴了不少时日了,洞里的熊瞎子,皮毛都变得松弛了很多,这也让它在当初进仓时挺费劲的仓口,现在变得轻松很多。
别木棒的目的,就是为了设置障碍,让熊瞎子无法很轻松地一下子就钻出来,让人措不及防,也能争取到更多射杀机会。
不少人冬季进山掏熊仓子,没有枪的情况下,就凭借一把大斧头用这样的方法来杀熊。
在熊瞎子脑袋钻出来,身体半数还在被卡着出不来的时候,挥动大斧劈砍。
吕律他们四人都带了半自动,而且枪法都还不错,通常情况下,胆子够大的话,是没必要这么做的。
这事儿,赵永柯就觉得有些多余,只是吕律在坚持而已。
在吕律说明情况后,也认同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别好木棒,吕律双手挂着枝桠,跳到雪地上。
然后两人也帮忙去收集柴火,没多长时间,一大堆柴火备好,让陈秀清点燃。
稍作休息,等火堆燃烧起来,吕律几人都将插在枪套里斜背着的半自动取了出来,检查子弹,上膛。
“清子,去叫仓!”吕律说着,双手抱着枪做好准备。
陈秀清点点头,砍了根木棒,走到树下,冲着树干砰砰砰地敲打几下,从声音上分辨出熊仓底部位置,这才继续敲打起来。
他身体强壮,有着一股子力气,敲打得相当卖力。
没几下,树皮都被敲得绽开,紧跟着树干上的一块木头忽然塌陷下去。
也就在这时候,之前冲着大椴树吠叫着被吕律安抚下来,在一旁趴着的元宝它们,大概是嗅到了塌陷下去露出的小洞里散发出的浓烈的熊瞎子气味,立马又站了起来,冲着那小洞口狂吠起来。
一看到这情形,吕律连忙叫道:“清子,停手!”
陈秀清也注意到了这异样,赶忙停手,远远地退开一些。
吕律端着枪小心地靠近树干,这才发现,陈秀清敲打的树干,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仔细一看,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虫子洞眼,根本就是腐烂的。
“小心了,这树里面都烂了,很有可能熊瞎子在往上爬的时候,就会被崩开,随时会蹿出来。”
吕律神情变得严肃。他凑到那小洞口边,忍着冒出来的一股子浓重的腥燥味儿,取出手电筒照了一下,看到熊瞎子在里边已经站了起来,正用鼻子对着这被砸出的小洞猛嗅,都能看到熊瞎子出气时冒出的白雾了。
吕律见状,也赶忙退得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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