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翻身上马:“让你先走!看我怎么超你!”
张韶峰撇撇嘴,双手一撑滑雪杖,开始顺着大路的雪地滑动起来,这一路下去,多是下坡,这是他有信心的原因。
在张韶峰滑动起来的时候,吕律双腿一夹马腹,骑着追风跑了起来。
然后,张韶峰很快就发现,真正跑起来的追风,速度如此之快,竟是真的没几下,就将他远远地甩在后边,更是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吕律踪影,哪怕他不断地用滑雪杖撑地,尽可能地滑得更快些,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等他到了吕律家里,吕律都已经拴好追风,给大葱和追风喂上草料了。
吕律笑盈盈地看着穿着木马从院门口进来的张韶峰:“咋样,峰哥?”
“我这是自讨没趣了,这雪还是太薄了。”张韶峰倒也想明白原因。
一路过来虽大多是下坡,但坡度平缓,二十多厘米的雪层,根本就对追风造不成多大的阻碍,追风发足狂奔,一分钟近千米的速度,那也不是盖的。
关键是,滑雪杖往雪地里一戳,直接就戳泥巴里的,反倒经常带起一些黄泥,沾沾连连的。
想要真的比赢,这雪怕是得没到追风膝盖才行。
吕律笑着点点头:“确实是雪太薄了,如果再厚些,马匹奔跑起来也吃力,那时候,木马就占优势了。”
雪层变厚,对于大部分体重较大的动物来说,在行动上,都是不小的挑战。
小兴安岭的雪,等再过些时日,下的更厚的时候,一脚踩下去直接没到裤裆,都是很常见的事情,那时候才是滑雪的好时机。
山野的很多林木间的石块、树枝,还有一些比较小的灌木,大都被积雪覆盖,森林里会变得前所未有地空旷。
现在这个时候,确实还差了不少。
但对于吕律来说,仅是学习滑雪,已经足够了。
陈秀清早已经将熊皮剥好,熊肉也分割完毕,在厨房里边帮着切着准备焅油的熊肉,这么大一头熊,能熬出一大锅油了,这个冬季,不用考虑缺油的问题。
整个冬季,还有得打。
陈秀玉见张韶峰到了,忙着把灶上温着的饭菜端到炕桌上。
在吃饭的时候,陈秀玉将陈秀清切好的那些熊油放到大铁锅里焅着油。
等四人把吃完饭,休息差不多半小时,吕律这才起身,给自己换上塞了乌拉草草绒的靰鞡鞋,打了绑腿。
在张韶峰和陈秀清以为要动身进山的时候,吕律却是给两人一人端来半大碗焅出的熊油:“出发前,先把这油喝了!”
听到这话,张韶峰和陈秀清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喝熊油?这是为啥呀?”张韶峰看着那熊油,喉咙一阵发痒。
吕律笑笑:“喝下去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也给自己端来大半碗,比张韶峰和陈秀清的还要多一些。
等了没多长时间,碗中之前滚烫的熊油很快降温,变成温热。
吕律端起碗来,当着两人的面,将那大半碗熊油咕噜咕噜地喝下,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雪上飞
吕律放下碗后,看着两人,催促道:“喝呀!”
陈秀清向来相信吕律的话,见吕律都喝了,他也不作多想,抬起碗,憋着一口气,将自己面前那碗里的熊油一口气喝完。
“咋样啊清子?”张韶峰好奇地问。
“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腻!”陈秀清反应平常:“喝吧,峰哥,律哥让喝,肯定有他的用意。”
张韶峰犹豫了一下,也学着陈秀清的样子,端起碗,将碗中的油一次性喝下。
正如陈秀清所说,好像也没那么腻,但也说不出是啥滋味,总觉得怪怪的,那毕竟是半大碗的熊油。
“这是赵老爹告诉我的法子,他们在严冬出猎前,总是要喝上一碗熊油,这样的话,在冰天雪地里摸爬滚打,不用担心被冻着。”
吕律笑着说道。
他以前也喝过,知道喝了熊油,很长时间里,身体都暖洋洋的,确实有很好的抵御寒冷的作用。
而且,熊油和别的油还不一样,从用熊油烙的饼在雪地里冻不硬就知道它的厉害了。再说了,熊油本就是能治疗风湿的药物。
听吕律这么说,张韶峰咂咂嘴:“鄂伦春人当真生猛。”
“这在鄂伦春人看来,是很平常的事儿,他们日常吃油,也是很常见的事情。比如他们吃的‘图糊列’,也就是油面片,这东西也有抗寒作用,也是他们出猎前必不可少的食物。
用温水放少量盐巴把面和好,醒透,用擀面杖擀成薄饼,切成窄条,手揪成大小均匀的面片,白开水下锅煮熟,然后用笊篱捞在碗里,拌上准备好的熟肉丝、野葱花、盐面等东西,再浇上滚烫的野猪油或是熊油,有点像咱们的油泼面,但放的油不少,能汪起一大层。”
吕律瞟了眼前的陈秀清和张韶峰:“你们以为,为啥他们在山里,就住在小小的撮罗子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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