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抬眼看着陈秀清,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一些,这……算计得挺好啊!
“清子,这几天没梦到燕子了?”吕律笑着问道。
“梦到过四次!”陈秀清红着脸说道。
这话听得吕律嘴角都忍不住一阵抽搐:“看你这脸红的,梦里准没干啥好事儿!遭得住吗你?”
“不是那事儿!”
“你继续狡辩!”
一双靰鞡鞋
耍嘴皮子,陈秀清哪会是吕律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一声不吭,向来是他最简单有效的应对方式。
见陈秀清这样,吕律也没得说了。
孟兆华早已经吃完饭走了,他得把借出来的汽车赶紧还回林场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关系还没好到那种能开回家的程度,这也是吕律连油带工钱给了二十五块的原因,孟兆华自己也需要打点。
吕律心里开始盘算,用什么法子,能早点买上汽车,这样的话,用起来也方便。
四根水曲柳木棍连着树皮放在火上烘烤,树皮被烧掉,里面的木质也被烧得黑红,将表皮完全剥掉,吕律找来砂纸,稍加打磨,然后比量着自己的身高,截了半人多高的两段。
看着自己手中的两根水曲柳木棍,直挺、光滑,还挺漂亮,吕律相信,等制作出来,会是很趁手的滑雪辅助工具。弄好后,连同陈秀清自己截下的两根,一起送到炕灶的过火管道上用重物压着,进行干燥。
他让陈秀清抱来木柴,把炕灶的火拢着,自己则去了煤炭堆,弄了些水,将细煤拌潮,用桶提到炕灶,糊在熊熊燃烧的炕灶柴火上,用火钳在上面捅了三个洞,盖上盖子。
王大龙不愧是建造木刻楞出了名的师傅,就连这用转头和耐火砖打造的炕灶,都弄得相当好,盖子一盖上,就能听到呼啦啦的抽风声。
这些细煤,若是和上一些黄泥,弄成蜂窝煤的性质,更经久耐烧,只是吕律现在没那功夫去弄。
晚上的气温已经变得很低了,这还是吕律第一次将炕灶点燃,晚上正好试试,炕上的温度咋样,相信会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夜晚。
陈秀清在帮着吕律用猎刀将已经干燥的野猪皮比着木马,割下六块,到时候得用筋线将野猪皮缝在柞木板上。
这个非常有讲究,朝着尖头方向的为顺毛,这样在滑雪的时候非常顺溜,反之在爬坡的时候,野猪毛就像是细密的倒茬,在雪面上,有很强的摩擦力,能在往山坡上行走的时候不会下滑。
吕律只是准备好材料,等再过两天,木板的弯度完全定型后,再送去找赵永柯。
陈秀清直到蹭吃了晚饭才离开,这小子,始终还是喜欢吕律家的饭菜,只要有机会,非要蹭到吃才行。
一天的时间悄然而过。
晚上的时候,被烧得很暖和的炕,让两口子睡得很舒服,炕上的温度很合适,而且持久。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整个人有了种像是被烘干的感觉,免不了吨吨吨地灌上一肚子水。
就像在南方,长时间睡在电热毯上一样,舒服是舒服了,可也让身体里的水分蒸发快了很多。
不过,等过一段时间,变得更冷的时候,这温度就很适合了。
初到北大荒燕窝岛农场当知青那会儿,吕律冬季在山上跟人伐木,住在窝棚里,那时候,每天都将土炕烧得滚烫才能安稳入睡,甚至有别的知青,被子都被烤得发出焦臭味儿。
只有冷到受不了才知道,这种能将人烤干的温度是多么舒服。
等那些豺皮鞣制出来,缝成大块铺在炕上,隔热保温,会让这种情况得到很好的缓解。
二十多张豺皮,即使吕律、赵永柯和陈秀清三人平分,也能缝出很大的一块。
为了睡觉这事儿,吕律很有种絮窝的感觉。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吕律依旧骑着追风,领着元宝,到更深的山里去继续打它的小动物,探查山上的环境,做着记录。三天下来,又跑了不少地方,做了不少记录。
直到第四天,吕律没有再上山了,天气变得阴霾,呼呼的北风刮起来,像刀一样,让人觉得脸上都有些生疼,吕律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大雪,真正的寒冬降临了。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儿,就是将炕灶中的灰烬扒拉干净,在燃烧了一宿的炕灶中添加煤炭,以保证木刻楞里边的温度。
要下雪了,得赶快将木马做出来!
吕律随后将卡在木桩固定了几天已经定型的柞木板取下来,将尖端多余的部分锯掉,修整出圆润的尖头,尾部也作了处理,用炕灶的炭火烧红铁钉,在木板边缘一公分的位置上烫烙出一个个用来缝猪皮的小孔。
六块木板,单是弄这些小孔,就花费了吕律差不多一早上的时间,总算是完工。
陈秀清又避过了这麻烦事儿,东西扔吕律这里后,就再没管过。
眼看着离中午还有一会儿,他抱着木板和猪皮,去了赵永柯家里。
刚到他们家的草甸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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