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王德民将东西收拾好装药箱里放着,挎上药箱转身要走。
“大爷,都这个点了,你这是要忙去哪儿啊,在这唠唠嗑,吃了饭再走……秀玉,赶紧做饭!”吕律连忙将他叫住。
“别忙活了,这个点吃饭早着呢,我得去区上一趟,区上来通知,说是卫生院有人来讲课,让我们这些赤脚医生,都去听听……你给我好好躺着休息,别瞎折腾。”王德民说完,摆摆手就走。
陈秀玉赶忙跟着送了出去。
在王德民出了栅栏大门后,陈秀玉才快步返回,跳到炕上整理好铺盖:“律哥,赶紧躺下!”
“咋了……你想要啊?”
吕律开玩笑地说道。
陈秀玉瞪了他一眼:“想啥呢!一天天的,就没个够……一个多小时前,梁大哥来过一次,给送了两只宰好的鸡,还有些炉果、罐头,到卧室看了下,见你还睡着,就没再打扰,说是今天还得进山护秋。”
吕律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些人啊,一个个的,生怕自己不吃不要一样。
段大娘往这里送鸡肉,那是把鸡给宰杀好才送过来,陈秀清往这边送鸡肉,也是宰杀好送来,现在梁康波也这么搞……就生怕吕律不要不吃一样。
吕律心里边,很难不为这些淳朴的山里人感动。
“抽空给段大娘送只鸡过去,还有那些熊肉,送点过去给她焅油,有好一段日子没见着她人了,还有炉果和罐头!”
吕律交代道。
“嗯呐!吃了中午饭我就过去!”陈秀玉点头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律哥,昨天饭吃得早,你肚子饿了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刚醒,还一直是躺着,还不想吃啥呢!”吕律摇摇头。
他龇牙咧嘴地挪动身体在炕上躺下,稍微有点动作,身上的酸爽那叫一个刺激。
“你这是咋了……”陈秀玉见他满脸痛苦的模样,连忙问道。
“浑身酸疼得不得了!”
“你等着……”
陈秀玉说着跳下炕,趿着鞋子就往外边跑。不一会儿,她抱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罐头瓶子回来放在炕上。
吕律看得一脸莫名其妙:“你……你这是要干啥?”
“你不是说浑身酸疼吗,我给你拔火罐!”
陈秀玉还不待吕律多说什么,已经又跑了出去,很快弄来一些平时剪鞋样专门弄来的报纸,还用碗端了半碗高粱酒。
看着她忙碌,吕律嘴角却是忍不住抽搐起来,这玩意儿疼啊。
这年头缺医少药,拔火罐那是很多人都不陌生的治病手段之一。
家人遇上头疼脑热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拔上几个火罐,病痛就能大大减轻,再养上几天,病基本就能痊愈。
生活艰难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有个小病只能硬挺,感冒了喝碗姜汤,蒙上被子睡上一觉,发发汗就好。
肚子着凉了,找个罐头瓶灌上热水捂捂肚子就好。
要是磕着碰着,用手按住不出血就行,甚至有人抓把泥巴捂住,至于什么时候好,就全看自己体质。
基操,这些都是基操。
就像吕律被钉子扎了脚底板冒血,想都没想,一把泥巴就捂上去一样,没想那么多,也没考虑那么多,生活还没法那么精细,能应付过去就行。
拔火罐这种在这年头非常流行的法子,算是有点技术含量的了。
头疼了就在额头上拔个火罐。
胳膊疼了就在胳膊上拔一两个火罐。
腰闪了,就在腰上来几个火罐。
简单、实用,方便……最关键是不用掏钱。
简直是啥问题都能拔,拔出血来就好了!
所以,出门看到有人脑门上顶着片圆形的青紫,别觉得奇怪。
“媳妇儿,你会拔吗?”吕律表示很怀疑,上辈子他就没见陈秀玉拔过。
也对,那时候吕律做生意,家里多少都有点小钱放着,生病了也有条件去医院看了。
“这还不简单……小时候我见王大爷给我爸拔过!”
陈秀玉信心满满,说得很轻巧:“燃点火往瓶子里一扔,找着疼的地方一扣,等皮肉发紫发红了,把罐子取掉,不就完事儿了?”
“这好像是要找穴位的……”
“哪有那么多讲究,屯里人有点头疼脑热、腰酸背痛啥的,都自己弄,他们懂啥叫穴位!赶紧趴下……”
吕律犹豫了一下,见陈秀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忍心灭了她心头这点火热,而且,他自己身上也确实酸痛难受,万一效果真的不赖,那也能少受几天折磨,于是,他准了!
陈秀玉帮忙脱了吕律的背心,挂着针水不好取下衣服,背心就放在吕律手腕的位置,裤子也被陈秀玉帮忙小心翼翼地脱了,只剩下个裤衩。
浑身疼,那就浑身来!
摆弄好枕头,吕律趴下后,提心吊胆地偏头看着陈秀玉:“你可得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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