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正在不断地踢蹬双脚挣扎。
这是在上吊啊。
万万没想到,上山找猞猁,居然碰到这种事情。
就连陈秀清看到那情形,也惊叫一声:“卧槽!”
人命关天啊!
两人相视一眼,立马朝着那人狂奔过去。
到了近前才看清楚,上吊的是放蜂人孙寒卫的媳妇儿黄彩菊。
绳子系在脖子里,勒得她舌头伸出老长,双目圆睁,满脸惊恐,口中发出呕呕的叫声,踢蹬着双腿,正试图伸手去解开拴在脖子上的绳索,可这又岂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上吊容易下吊难啊。
吕律一冲到面前,赶忙双手抱着黄彩菊一双腿往上提,同时大叫:“清子,快,砍断绳子。”
陈秀清赶忙从猎囊里拿出侵刀,几下割断绳索,将黄彩菊放了下来,帮忙解开她脖子上打的活扣。
就这种活扣,上山下套挺常用,那是越拉越紧,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若不是元宝搜寻的方向还是偏向这个方向,让吕律和陈秀清撞到,黄彩菊这一挂,要不了三分钟,铁定完蛋。
硬不起来
黄彩菊坐在地上,揉着脖子干呕、咳嗽好一会儿,发紫的脸才渐渐缓和下来。
吕律和陈秀清也在一旁坐着,都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林子里。
“谢谢!”
呼吸总算调匀,黄彩菊小声说了句。
“大姐,你这啥事儿啊,那么想不开?”
听到语气变得平稳,吕律也长长呼了口气,转头看着黄彩菊,轻声问道。
黄彩菊回头冲着吕律笑了笑,又沉沉地低下脑袋。
吕律也不催她,等了好一会儿,见她忍着不说话,微微一笑:“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有过孙寒卫上门借种这事儿,吕律大概能猜出,十有八九还是跟这方面有关,和陈秀玉结婚之前他不想掺和,现在更不想。
他说完,起身就走:“清子,我们走!”
“好,律哥!”
陈秀清一步三回头看着黄彩菊,紧跟上吕律,凑在他身边小声说道:“律哥,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她又继续寻死咋办?”
吕律微微摇了摇头:“她已经寻死过一次了,感受过那种痛苦,想要再来一次,不是那么容易了,没事的。就像你,被熊瞎子挠过一次,也不会想着被再挠一次一样。”
陈秀清点点头,回头看了眼仍然坐在树下的黄彩菊,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两人走出十数米远的时候,身后传来黄彩菊的叫声:“两位兄弟,等等!”
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黄彩菊。
黄彩菊踟蹰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能跟你们聊聊吗?”
“当然可以,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点忙。”
吕律点点头,重又走了回去:“看在同是知青的份上。”
黄彩菊深深吸了口气:“我也是一时想不开……我哪会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才一张口,黄彩菊眼泪珠子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吕律摇摇头,淡声说道:“哭和寻死,都解决不了问题。”
黄彩菊愣了一下,拉着袖口,擦了擦眼泪:“大兄弟,上次他跑去跟你说借种这事儿,你别介意……”
借种?
听到这话,陈秀清有些懵:“借啥种?”
他看着两人都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细细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就棱了起来,盯着吕律:“哦……我明白了,你们说的是哪种事儿……我还奇怪那放蜂人那天碰到我,一个劲地打听你,刨根问底的……”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一下子变得咋咋呼呼。
吕律瞪了他一眼:“想啥呢,你可别乱想,没有的事儿。”
黄彩菊也是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事儿,都是他一厢情愿,他……他一心想着要把我往外推,让我跟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做那种事儿,我没法接受啊。”
吕律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转头看着前方林子。
黄彩菊又长长叹了口气:“我们是在农场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他比我早当知青一年,那年雪下得特别大,我外出去参加知青联谊晚会,路过仓棚的时候,看到他偷偷从包菜心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那时候,想在大冷天吃到一个苹果,那是多难得的事情。大概是因为被我看到了的原因,他原本都将苹果往背后藏了,但后面还是将那苹果给了我。
那苹果真甜啊,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成了朋友,留守在农场的那个冬天,他总能很神奇地,像变戏法一样,给我送了一个个他舍不得吃的苹果……”
大荒里的冬季漫长,又非常冷,再好的水果,到了这地儿,用不了多长时间,准被冻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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