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惊跑了。
到了草甸子中,吕律发现那些狍子留下的脚印变得分散,像是被什么惊到,慌忙逃窜的样子。
再看看这两大汉,吕律估计,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俩惊跑的。
此时,络腮胡正在忙着将砍倒的桦树砍成长木墩,另一个大汉则是返回林子中扛出一段圆木。
吕律瞟了一眼,发现他设置的是一个陷阱:对杠。弄了有三个了,看样子,还准备继续。
对杠,是一种捕猎狍子的方法。
把树木砍伐下来,围成直径一丈左右的圆圈,中央放些干草或是冬青,圆圈留一个门,门下横放一棵大倒木,门上吊起一根粗大的原木。
在下边放的倒木上,用小树枝做机关肖肖,与门上吊着的大圆木连接。
狍子想吃干草,更愿意吃冬青。
当它们从门往里迈进的时候,碰了树枝,暗肖一犯,上边吊着的大圆木便掉了下来,和下边的倒木刚好挤在狍子的脖子上而将狍子压死。
这和吕律初到草甸子落脚的时候,用尿冰引来狍子舔舐设置的陷阱一个道理。
只是,两人设置在圈子门口的是粗大的原木,吕律用的是套子,而且,他用树枝插土里做成的圈子也要小得多,没这么费事儿。
吕律看着两人这设置,还有那汉子抱着的冬青,多少觉得有些古怪。
这是啥季节?
这是夏季,草木生长最繁盛的时候。
这外边不缺吃的啊。
这法子用在冬季,大雪把草木给盖得严严实实的,缺乏草叶的时候,就挺好。
在吕律看来,以其放这些在太阳暴晒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发蔫的草叶,还不如在里面弄个盐窝子。
这时节,盐窝子对同样缺盐的狍子,效果不是更好吗?
搞不好还能引来鹿或是其它野物!
但别人做的,是别人的事儿,对这两人,吕律没啥好感,也不想插嘴,继续骑着追风往前走。
初步估计,两人应该是偶然听到有人说了这法子,立马在山里遇到狍子的时候给用上了。
用冬青做诱饵,也不能说别人就一定搞不到狍子啊,只是机会很小,大概是想用设置的对杠数量来增加捕猎的几率吧。
在吕律出现的时候,设置对杠的汉子立马就看到了,冲着在后边林子里砍桦树墩子砍得山响的络腮胡喊了一声:“大哥……”
那络腮胡听到喊声,停止砍伐,抬头朝小草甸子看来。
看见是吕律,他提着斧头和一旁的十六号单筒猎走了下来,和他那兄弟汇在一起,然后朝吕律这边走来。
见两人靠近,不出声的元宝娘四个,立马冲着两人狂吠起来,逼得两人远远地在一旁停下脚步。
“爷们,能不能不往前去?”络腮胡大声说道:“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二十多只狍子,我们俩兄弟各自开了一枪,没打着,才在这里设的对杠。”
“然后呢?”吕律淡淡地说了一声。
“这边水草好,那些狍子很快就会回来……你应该也是来打狍子的吧?你要是过去,再被你一打、一惊,那些狍子怕是就不会来了,我们在这弄半天,也就白干了。”
络腮胡子话语中有些恳求的意思。
另外那汉子,话就没那么好听了:“别跟我们抢。”
“所以,你们没打中跑掉的,还不允许别人打了?”
吕律笑盈盈地看着两人:“那是不是我进山一趟,只要看见的,开上一枪,没打中的,以后也不允许别人动?不然就是抢?”
“爷们,你若是真要这样说,可就有些不讲理了。”络腮胡没有再说话,反倒是他旁边的兄弟说了话,语气很是生硬:“是我们先看见的,你都已经看到我们在设对杠了,如果非要过去追撵,这么做不是故意坏我们的事儿吗?”
“行!”吕律摇摇头:“你们慢慢守着。”
这山里狍子又不是只有这一群,明天就要办事儿了,他不想跟这两个家伙纠缠,也不想闹什么矛盾,明天请人来吃饭,他还想着借那机会公布自己的喜事儿呢。
吕律调转马头就走。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那大汉在后边又叫了起来:“爷们,也不要往别的地方绕到前边去打啊!”
一听这话,吕律就有些恼火了。
按他这说法,自己随便往什么地方走,都可能被怀疑是要绕道打那群狍子啊。
自己让步,没想到他们还更扯淡了。
“咋地,听你这么说,你们是不允许我呆在这山上了,因为我不论从哪里走,你们都有理由怀疑我这是要绕道去打那群狍子啊。”
吕律眼睛眯了起来:“这可有些霸道了。要不,你们俩也别弄了,一起跟着我,盯着点,这样才能放心些。”
从吕律的话语中,已经能听出隐隐的怒气。
意识到他那兄弟的话有问题,络腮胡子赶忙说道:“爷们,不是那意思,你别误会!”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