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只是细小的转变,却能让姑娘的心里无比甜蜜,一个人在柴垛子边一根根往臂弯里放木柴的时候,满脸笑容。
吕律取了三只黄毛猪的猪腿肉装袋子里,吹口哨叫来追风,重又给它系上马鞍,带着东西上马,朝着秀山屯赶去。
一路上马蹄翻飞,发出节奏感极强的轻快踢踏声。
追风脖子上长长的鬃毛随风摆动,显得非常飘逸。
吕律耳边呼呼的风声响着,很有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这两天大腿内侧的老茧已经开始长成,适应了这种摩擦,骑在追风身上,就变得安逸了。
他现在,还真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在山里的那一夜,他和陈秀玉之间所说的话,已经是妥妥的告白,都明白彼此的情谊。
现在只差将自己的木刻楞盖起来,就能把梦里的家给组建出来了。
他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眼看越来越近,怎能不高兴。
在接近秀山屯屯口的时候,吕律远远地看到路中心站着两男一女,正在有说有笑,正想勒缰绳让追风减速,却见三人惊恐地跳到路边避让开来,也就没有停留,继续奔行。
在经过三人旁边的时候,吕律瞟了三人一眼。
两个男的,一个五十多岁,另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父子,都是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年轻男子上衣口袋里,还并排插了两支钢笔,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脸色却是一片苍白,感觉有些病态。
至于那女的,倒是秀山屯里的人,叫朱春梅,一个出了名的媒婆,经常出入周边的各个屯子,凭借着一口伶牙俐齿,在这一行当,混得很开。
据说,经她促成的婚事,已经不下百桩,但其实暗地里骂她的人也大有人在,为了促成婚事,那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只要婚事能成能收礼,她才不管嫁出去的姑娘是不是好过,娶进来的媳妇儿是不是良人。
那是想方设法地忽悠。
这年头,一次结婚,往往就是一辈子,日子再难熬,也往往因为一个名声,咬着牙地熬。
这种没点良知乱点鸳鸯谱的做法,实在是误人。
上辈子,吕律听陈秀玉说过,她一直未嫁,朱春梅没少领着歪瓜裂枣上门提亲,被数次拒绝后,难听的话,就一堆堆传出来了。
在这屯子里,是陈秀玉最厌恶的一个人。
看这样子,这又是在给人促成婚事了。
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吕律从未想过跟这样的人接触,看到了也跟没看到似地,一路跑过。
只是,身后立马传来这女人尖着嗓子的骂声:“吓死个人了,会骑马了不起啊?咋不把你给摔死!”
吕律听到这骂声,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勒缰绳,追风唏呖呖地嘶鸣一声,猛地奋蹄而起,生生止住脚步,随着吕律撇动缰绳,追风掉转头来,朝着朱春梅缓步了过去:“你刚才咋说来着?”
凶人
“你要干啥?”
见到吕律返回,满脸不善,朱春梅脸色一下子变了,有意无意地往那两男子身边靠。
“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想请你再说一遍!”
吕律本不想跟她计较,可这种跟诅咒没啥区别的话,着实难听,加之又清楚她干的那些破事,背后说过陈秀玉不少闲话,心里想不恼火都不行:“你刚才说咋不把我摔死是吧?你那张破嘴,咋能那么毒?这大路你家的啊?”
毫不客气地,吕律直接就喷了过去。
本以为以朱春梅那刻薄德行,肯定会反说几句,谁知道,她竟然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甚至都不敢对上吕律的目光。
“咋不吭声啊,你倒是再骂一遍我听听!”
吕律手中马鞭朝着她一指,朱春梅又被吓了一个哆嗦,往那中年男人身后又缩了缩,还是不吭声。
“爷们,不大个事儿,是我们刚才不该站大路中间说话,挡了去路,你消消火!”
中年男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包迎春烟,朝吕律递来一支。
朱春梅这反应,倒让吕律没法发挥了,他瞥了中年男人一眼,冷哼一声,调转马头,继续朝着秀山屯里跑去。
“这人谁啊,脾气挺暴!”
在吕律离开后,中年人悻悻地将手中香烟塞回烟盒里,冲着朱春梅笑问道。
“一个外乡人,才来秀山屯两个多月,就住在那边山里的草甸子里,听人说用大斧劈过熊霸,前段时间,还放狗把亮子河林场场长的儿子给咬了,是个凶人!”
朱春梅心有余悸地说:“我刚才也是怕他吓到你们,才忍不住骂了两句……你看看这横行霸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中年男子点点头:“是挺凶!行了,你也就送到这里吧,我们回去还有不少路要走,就不耽搁了。现在亲事已经说定,我们带着生辰八字回去挑个好日子,等日子选好了,事情成了,再来好好酬谢!”
朱春梅笑笑:“那你们可得抓紧时间啊。”
“回去就去找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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