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跟着吕律进山了,憋了几天的元宝娘四个,兴奋得不得了,欢快地跑在前头,每跑一段拉开些距离,总是会停下脚步回望着吕律哼哼,像是在催促。
到了大路上,也是回头等着,看到吕律的转向,立刻跟着转向跑到前头。
三条狗崽在路两边到处嗅着,路边的草棚、小树,都成了它们抬胯打标记的好地方,对此,它们乐此不彼。
可不像在地窨子守着,一觉察到有人靠近,立刻上前拦截阻挡。
和吕律走在路上,它们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方式,遇到路人,很自然地让到一边,也不出声,等待着和吕律一起通过,并不是乱咬乱叫。
但是,那种该有的提防还是保持得很好,直到人走远,才会放心地跟随上吕律的脚步,忠实地护卫在吕律身侧。
当然了,元宝现在的名头,可丝毫不比吕律差,就连吕律,也因为元宝而被更多人知道。
有过咬大鼻涕、李庆翔两人的事件,但凡知道元宝的,在见到它的时候,都会自觉地远远避到一旁,哪怕有吕律在,也是如此。
谁都不想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捞上一口,尤其是屁股,光想想,菊门都会忍不住紧缩。
秀山屯那些坡地上,苞米、大豆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耕作,已经大都种得差不多了。人手开始汇集到下边的小河两岸,忙着在水田里插秧。
顺着进屯的大路,远远地就能看到下边水田中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大概是周翠芬家的地还没种完,吕律并没有在陈秀玉家的田中看到他们的身影。
上辈子入赘在陈秀玉家里,虽然家里的事务,大部分都是陈秀玉在操持,忙着生意的吕律几乎没怎么管,但偶尔回来的时候,陈秀玉还是会叫上他一起到打理得极好的田间地头去走走看看。
这是属于他们难得的独处时光,也是陈秀玉最放松的时候,只是顺着田埂、地埂走走逛逛,能跟吕律说说庄稼的长势,家里的琐事儿,屯里的新鲜事儿,都觉得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儿。
陈秀玉习惯于对吕律倾诉那些一直暗藏于心,从不轻易表露的情愫。
吕律对陈秀玉家的那些田地,很是熟悉。
一眼看去,吕律就能知道附近那块地是陈秀玉家里的。
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她们也会忙着到田里插秧了。
都忙着在做差不多的事情,貌似这人不太好请啊。总不能让人把自己的搁置跑来帮忙吧!
得……明天自己先上!
吕律打定主意,加快脚步朝秀山屯走去。
陈卫国,在家吗?
屯长真好
借胃疼回家吃药,一走就不见回地里干活,他一家子还以为陈卫国是不是因为有事耽搁了,倒也没多想。
可回到家里一看,陈卫国缩在房间里,怎么叫都不吱声,都以为在里边出事了,他在家的小儿子一看势头不对,都起了动斧头破门的打算了,陈卫国才将门打开。
好家伙,他这鼻青脸肿的,弄得跟鞋拔子似地,一家子都被震惊了。
问起缘由,陈卫国自知无法隐瞒,只能无奈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家人一下子傻了、疯了!
都没想到陈卫国居然会干出这等荒诞的事情来。
他家老伴更是当场哭闹起来,差点没提上菜刀给这逼玩意来上几下。
一看家里事情闹腾起来,陈卫国只能立马将大儿子在区上可能会受影响的事情搬出来镇压。
不得不说,效果很好,一家子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真闹腾开了,没办法拿张韶峰和吕律两人咋样,反倒是将张韶峰或是吕律惹毛了,自己一家子会在这屯子里抬不起头来,有了一官半职的陈文东,也会被拖累。
一个个再怎么不情愿,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但陈卫国这在家里的地位,可就跟之前大不同道了,平时吆五喝六像个大爷,现在就是件被遗弃的破烂,丢在一边,没人管也没人理。
自己作的,还得他自己受着,就连晚上睡觉,都被他老伴儿提了棒子往仓棚里撵。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陈卫国早早地去了区上,先是到医院挂了消炎针、开了药,然后去找他在区上的大儿子,果不其然,又被一顿猛喷,轰出家门来,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
接下来又以年老体衰为借口,去了区政府把自己无法胜任屯长的事情给汇报上去,这才躲躲藏藏地回到家。
这么些天来,他是家门都不曾走出过一步。
往日里一有机会就叼着烟袋锅儿,背着手在屯子里溜达的身影,屯里边的人突然没见到,开始还不觉得咋样,渐渐地,都开始觉得古怪起来。
但其实,不少人觉得这样挺不错,眼不见为净。
更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在周方敬那领回来的“大家闺秀”跟收山货的人跑了这件事情。
无论是他陈卫国还是那卖大炕的,很多人都觉得看不顺眼,这下好了,整个屯子似乎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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