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着地,单脚下个小跪,低头护住头部要害。”
老爷子详细地说着这个过程。
虽是简单几句话,在吕律听来,处处是细节。
首先就是心态。
慌里慌张,必然举措不当,出现失误。
可面对的是大爪子啊,在它面前,有几个能保持住那种镇定的心态。
鄂伦春人葛家田的乌力楞,就是最好的说明。
遇到大爪子袭击,慌乱之中,即使手中有枪,也只能起到一个恐吓的作用。
哪怕他们是常年游走在深山里,与野物为伴的人,也无法在面对大爪子的时候不乱,被弄得落荒而逃。
还有双手握叉,能保证最大的发力。
叉柄着地,能保证钢叉不虚浮,有最好的受力。
这就相当于三人将叉斜撑着地,大爪子扑过来,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锋利的钢叉。
低头护住要害,更是有讲究,命只有一条啊。
这样的布置,倒是很像古代打仗,用来防守的拒马。
确实有些巧妙。
吕律心头赞叹连连,但他也很清楚,顶着那样的心理压力,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单纯只是防守,大爪子固然不好突破,可大爪子不是死物,是会游移寻找机会的活物,是凶猛且有相当高超猎杀技巧的凶物。
事情复杂多变,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掌控的。
吕律想到这些,也就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在听老爷子说这些的时候,就连王大龙两口子和王燕姐弟两都听到津津有味,忘了吃饭菜,期待着老爷子往下讲。
老爷子看着一双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都不动筷子,连忙招呼道:“都别愣着啊,赶紧吃啊!”
王大龙两口子也是回神,连忙招呼吕律吃菜喝酒。
倒是他家里的小儿子,名叫王世安的小家伙嗔怪起来:“爷,这还不是怪你,说话一停一顿的,就不能一气说完吗,你这么吊着,是顾听啊还是顾吃?”
对于自家的小孙子,老爷子那是相当疼爱,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着说道:“就你小子急,我不得好好想想怎么说啊,这种事情,都隔了多少年了,可不敢乱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冲着吕律端起酒碗示意。
吕律知道他的意思,老爷子可没有头昏眼花,清楚吕律是赶山人,那是担心吕律万一在哪一天碰到这种情况,也用这法子,会害了人。
吕律连连追问,明显是对这法子上心了。
所以,他讲得慎重,说的仔细。
“老爷子放心,我知道遇到大爪子,很可能就是生死搏杀,你说的法子,我会相当慎重,毕竟,现在手头都有枪,面对大爪子,所用的法子自然也会简单轻松很多,用叉子之类,那也是到了绝境才会用。
当然了,不排除这种可能。万一碰到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时候,不也是个保命的法子,您这是在教我,绝不是害我,就即使到时候因为这法子出了意外,也绝不会怪你,是好心还是歹意,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说给我听听。”
这种实际经验那是相当难得的,哪怕听上去很老旧,但也是值得借鉴,很有可能还是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法子。
他有自己的考量。
说着,吕律冲老爷子敬了酒,吃了两嘴菜后,等待着老爷子的下文。
老爷子也咪了一口,神色变得郑重,细细想了想以后,接着说道:“这是事后甯广胜说的,我当时也在场,倒是亲眼看了,我自己也说不明白,就按照他的说法跟你说吧。”
吕律点点头,端正坐姿,仔细聆听。
“大爪子见叉就扑,这个过程,按照他们的说法,有三扑。
第一次扑来,双爪会扒在叉上,虎视眈眈,好像在向你示威,这是大爪子在试探,用护叉将它逼退。
第二次扑来,那气势就凶猛多了,这种时候,必须立刻用叉将大爪子抛开、避过。
第三次扑来的时候,来势愈加凶狠,这种时候,就必须迅速举叉墩下,同时,左右两把护叉也齐墩下,大爪子冲来,三把叉子能借它自己的力直接刺入它喉咙和胸腹,将它插死。”
老爷子说完,就不再多说什么,慢慢地吃着菜,喝着小酒。
吕律则是愣神了,短短的几句话中,包含的东西太多,得慢慢吸收。
逃不掉了!
有一点吕律能断定,甯家父子,肯定都是相当了解大爪子的,而且,看似防守的钢叉也被用活了,那就等同于诱使大爪子自己用最猛的力量往钢叉上撞,自寻死路。
以身为饵,化被动防守为主动进攻,跟排兵布阵似的。
这其中包含的心理博弈,和那种生死之机的掌控和搏杀时的默契,当真是匪夷所思。
对此,没有见过这等场面的吕律无法做出多余的评价,只能在脑海中打上理论上可行的标签。
之所以只是可行,那是因为,具备这种心理素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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