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遭到攻击,只能提了枪,一边放枪恐吓一边逃,子弹用完很正常,东西被落下没带出来就更想得通了。
那种时候,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大爪子的狩猎范围很大,多少个山头才有一只。
吃过人的大爪子更危险,那就意味着它将人纳入食谱了,有过第一次,就很有可能再次下山伤人。
对大爪子来说,人可比绝大多数野物好猎杀。
大爪子现如今,早已是保护动物,是不允许猎杀的。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伤人以后,可以通过申请,得到批复后,才能进行捕捉或是猎杀。
“有没有报告给上边?”吕律问道。
“报?报个屁……等批复,等组织人手,鬼知道要到猴年马月。”葛家田恨恨地说:“等我们缓过来,我下山找人,才不管批复不批复,非杀了它不可,我要报仇!”
家里有人折在了大爪子嘴下,葛家田自然怨恨,才不管那么多政策规矩。
“山里的生活苦啊,还是下山定居吧,那样安全些。”吕律建议道。
葛家田恨归恨,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这是血的教训。
事实上,不少鄂伦春人在五三年的时候,就已经在政府的劝说下决定下山定居了。
只是,他们不善于农耕,仍旧习惯狩猎生活,为此,政府还给他们的猎手配发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子弹定期领,取代他们老旧的狩猎工具。
定居后,仍然可以上山狩猎。
就即使这样,依旧有不少乌力楞在山里四处游荡。
很显然,葛家田就是其中一个小群体,而不是吕律认识那会定居在嘉荫。
这么说起来,他们出现在这百多公里外的山里,就很正常了。
“爷们,问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叫赵团青的老猎人?”吕律趁机问道。
“赵团青老爷子,这我知道,前段日子还碰到过,不过,现在我只大概知道他们的乌力楞往嘉荫那边去了。”葛家田想了想说道。
行踪不定,葛家田说不出个具体位置。
吕律也只能作罢。
他现在只能想着,打了这段时间红围后,找机会去嘉荫跑一趟。
那边草甸子、湿地多,正是水狗子、青根貂之类的小动物和各种鸟类的栖息繁衍的好地方。往那边走上一趟,相信会有很不错的收获,到时候再问问、访访,会有办法找到赵团青。
恩情,光记在心里没用。
马鹿肉,葛家田会叫上他的族人取回去,这种事情,不用吕律考虑,拒绝了葛家田叫他们去宿营地的好意,吕律叫上陈秀清,两人踏上返程。
现在已经是傍晚,想回到地窨子,怕是得到后半夜。
夜里走山危险,肯定得在山里留宿。
葛家田所在的乌力楞,现在的情况一团糟,吕律不想去给他们添乱。
两人翻过山坡,再一次趟过河水,这次的冰冷感觉,天晚降温加上山风吹拂,比午后那一次可就刺激得多了,穿上衣服后,两人都冷得止不住地颤抖。
尤其是陈秀清,他重伤初愈,更是冷得脸色煞白。
两人赶紧在河边山坳背风处,砍了些木柴,生了火取暖。
一天下来,还没怎么吃东西呢,两人将馒头和粘豆包都取了一些出来,用棍子穿了在火上烤着。
等烤热了,陈秀清忙着吃吕律的馒头,而吕律则一个劲地吃粘豆包,陈秀玉做的啊!
热心的大舅哥
“律哥,你说那大爪子会不会到咱们屯子祸祸啊?”
陈秀清啃着馒头,心思却在葛家田所说的大爪子身上。
“应该不会,那大爪子呆的地方离秀山屯挺远,别想那么多……更别想着打大爪子的主意!”
吕律认真地看着陈秀清,不无警告的意味。
他太清楚大爪子的厉害了。作为顶级掠食者,来去如风,力气大得吓人,随便一爪子或是一口,都能要人命的存在。
它还是特别擅长潜行、伏击的大家伙,神出鬼没地,就这山林里,大多数野物,怕也只有六七百斤的大炮卵子和熊霸之类的能跟它稍微斗上一斗。
每次出现大爪子伤人,申报上去,政府不得组织多位炮手伏击,或者干脆动用几十上百的民兵进行围杀。
那就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因此,在葛家田说到大爪子的时候,吕律连大爪子在什么位置都没问。
尽管猎杀一只大爪子,对猎人来说,那是无比牛逼,能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风光跟命,到底哪个重要,吕律很清楚。
见吕律不愿多说,陈秀清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两人吃饱后,到了河边,撅着屁股在河边喝了一饱冷水。
肚子里的馒头、粘豆包,被喝进肚里的水一泡发,膨胀开来,那感觉就变得很实在很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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