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将手中双管猎枪端好,开始瞄准。
陈秀清也有样学样,将自己的单筒猎也端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山沟里,伪装那人还在冲着雄鹿叫唤,雄鹿踟蹰了好一会儿,伸长了脖子,朝着伪装那人又靠近了些,想要凑过去闻一闻。
就在这时,那人将披在身上的马鹿皮和举着的鹿头一掀,猛地扑向那头马鹿。
措不及防的马鹿茸角顿时被男子抓住,紧跟着他胳膊搂住了马鹿的脖子。
看到这一幕,吕律和陈秀清都被惊到了。
“我艹,徒手生擒!”
陈秀清更是忍不住小声惊呼出来。
好歹也是近两百公斤的大家伙,竟然被这人生生拉住,这人看上去精瘦,但这表现,还真是生猛。
他身上也没见什么工具,手头连把刀子都没有,否则,只需一刀洞穿这马鹿脖子,那事情就算成了。
看他这样子,似乎只有直接扭断马鹿脖子这一法子了。
这是对付食草类动物常用的法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然抱着脑袋一拧,能将猎物直接摔到,甚至毙命。
吕律以前见过有人宰杀驯养的马鹿和黄牛的时候,就这么干过。
只是,这人拉是将马鹿拉住了,却没能成功扭动马鹿脖子,有了防备后,猛力扭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一人一鹿,进入僵持阶段,在角力。
就这么僵持了两分多钟,野物毕竟是野物,力量和耐力,都不容小觑,生命受到威胁的本能驱使下,不断奋力地甩动脑袋,试图挣脱。
这番挣扎,那男子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来禁锢。
渐渐地,那人有些脱力了。
被马鹿稍微喘息蓄力后,猛地几下甩动脑袋,他再也定不住身体,随着马鹿脑袋被拖拽得来回跑动。
明知没有力气,却还在不甘地拽着鹿角不肯放。
马鹿甩动几次后,猛地向上跳动,紧接着低头,朝前猛地一冲。
这下,那人想撒手躲闪都来不及了,被马鹿猛地顶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我艹!”
看到这一幕,发出惊叫的是吕律。
被这样猛力往地上一顶,以马鹿的力量,那是完全能将人给顶废的,万一顶到的胸口,胸骨都能被顶塌陷,那样,人不死也得废啊。
而且,这马鹿被连番折腾,也是红了眼,顶着那人,只顾四蹄用力,身体前倾,将力量集中到脑袋上,哪怕那人早已经撒手,它也不肯放过,就这么死死地顶在地上揉搓。
这翻转得也太快了些。
想都不想,吕律一惊之后,早已经抬枪瞄准马鹿的他,指头果断扣动扳机。
砰……
一发独豆激射而出,朝着马鹿后腿打去。
他这是定点射击,马鹿也差不多是没怎么动,距离不过五六十米,这点准头,吕律还是有的。
独豆命中马鹿后臀腿部,炸得血肉飞溅。
陡然吃痛的马鹿,那还顾得了其它,惨叫着一瘸一拐地直接跨过那人朝前边林子里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踩到。
听到枪声,元宝也猛地从地上起身,狂吠着朝着马鹿追去。
如果是在平常,在这样的林子里,猎狗想要追上马鹿,有些困难。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马鹿腿受伤了,一条后退被独弹打中,甚至被独弹洞穿的身体的马鹿,怎可能跑得过元宝。
一鹿一狗,一前一后地钻进林子。
吕律和陈秀清也赶忙提枪朝着那人跑了过去,还未到那人身边,就见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嘴角都有血溢出来。
“爷们,你咋样啊?”吕律到了近前,问道。
男子接连咳了叫几声,朝一旁吐出一口血,艰难地说道:“应该死不了!”
吕律看着这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他细细打量,认出眼前的人,是吕律前世在嘉荫认识的一个鄂伦春人,名叫葛家田,专门帮人鞣制皮草,在这方面很有一手,还特别擅长缝制苏恩。
苏恩,以狍子皮缝制的袍子。
没想到在这山里遇上了。
他很奇怪,嘉荫离这里不近,怎么会跑到这山里来了,还徒手擒马鹿。
不过,对于葛家田来说,跟吕律只是初次碰面。
吕律也不想多问什么,他现在心里更惦记的是那头马鹿:“爷们,既然没什么大问题,那我们就先去追那头马鹿了。”
“那个……打到了,肉能不能分我一些?”
吕律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葛家田犹豫着问。
想是怕吕律担心他跟着分山财,葛家田连忙补充道:“只是要点肉,别的都不要!”
刚刚吕律可是帮了他大忙了。
就这么点小事儿?
吕律笑了笑:“没问题,你在这休息,我们很快回来……清子,我们走。”
前世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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