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律就淡定得多了,他只是简单刮掉毒针毒囊就没再管,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手,顶多是略微出现些浮肿而已,并无大碍。
树洞中的黑蜂也已经完全出来,吕律将草锅盖放下,挂到一旁,爬到树上,用斧头将洞口砍开一些,将蜂脾尽数收割。
这群蜂稍微弱一些,也没多少蜜,他在树洞中看到了不少死掉的蜜蜂尸体,都开始发霉了,想必是冬季储蜜不足,被冻饿死了一部分,不过,好歹算是挺过来了。
现在四处花开,吕律相信它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壮大起来。
想指望这群蜂还有分蜂,怕是很难了。
不过也好,复壮后不进行分蜂,反倒会成为采蜜的主力军。
一旦分蜂,群势弱了,采集能力也跟着减弱,产的蜜也就少,这也是蜂农一直在控制自然分蜂的原因。
收拾好蜜脾,交给陈秀清提着,吕律挎上双管猎枪,腰上插了大斧,返回地窨子。
到了地窨子,吕律将枪和大斧放下,提着两群蜂去过蜂桶。
陈秀清则将早上收第一群蜂的时候,打来的两只灰狗子进行剥皮、铲油皮,事情很快做完,他没有急着离开,端着他自己的单筒猎,在地窨子前练习瞄准。
直到吕律过桶完成回来,他才停下:“律哥,那头马鹿,你要是出手的话,一定能打回来。”
吕律看了他一眼:“咋地,想去啊?”
“想,当然想……我打过最大的野物,也就只是狍子,马鹿那种大货,也就在区上见过,听别人说起过……”陈秀清说的可怜兮兮的。
“就你现在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说话都不利索的样子,还不死心?”吕律笑道。
“打猎又不是用嘴,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有啥关系,不是还有右眼好好的吗,再说了,彻底眯严实了,还省得我费力闭眼瞄准!”陈秀清不以为然。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除了瞄准,眼睛更大的作用是看清看远?那是进入深山老林,随时可能有危险,你一只眼睛关键时刻,怕是忙不过来。那不是儿戏。”
吕律很清楚,一只眼睛不方便对视线角度的影响有多大,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位置是被遮掩的。
这在林子里,哪怕是眼角的余光,都是很关键的。
野物的攻击,最擅长的就是从你无暇顾及,防备最薄弱的地方进攻。在森林里行走,恨不得后脑勺上都生上一对眼睛。
陈秀清不说话了。
正在他以为没戏的时候,吕律忽然说道:“今天回去后,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过来,不过,跟秀玉和大娘说清楚才行。”
陈秀清有些莫名地看着吕律:“律哥,明天过来干哈,另外两群蜂,在屯东边。”
他以为吕律明天要继续去收蜂。
“当然是带你打那头马鹿去啊!”吕律笑道。
“打马鹿……”
陈秀清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律哥,你刚不还说,我这眼睛……”
“你那眼睛我看了,就那么回事儿,早上被蛰,肿了,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消散了,休息早点,没准明天一早醒来,你就发现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刚逗你玩的。”吕律笑道。
一听这话,陈秀清顿时变得狂喜:“我就知道律哥肯定不会放过那头马鹿,不然都准备要下树的人了,又跟着看半天。”
吕律有些意外地看了陈秀清一眼,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看着老实憨厚,心里居然鬼精鬼精的,倒是挺敏锐的一个人。
想着他昨天练枪时的领悟,吕律忽然觉得,陈秀清曾经想拜师的梁炮,或许错过了一个好徒弟。
人不是天生就会,很多事情,需要引导。
陈秀清不是没办法三天内打一只飞龙回来,他只是真的不懂方式方法。
给吕律的感觉,陈秀清就是块未经仔细雕琢的璞玉,看着很平常,但若是给他机会,真正成长起来,将会大放异彩。
他只是被家庭状况限制了而已。
吕律不用想也知道,马金兰肯定非常反对他打猎,毕竟,她的男人就是死在打猎上,而陈秀清是那家里唯一的男丁。
那样困难的家庭里还养三条狗,大概也是陈秀清自己的坚持。
所以,吕律再次强调:“别高兴得太早,这次进山,很有可能会在山中过夜,需要的时间不短,你必须跟秀玉和大娘说清楚,她们不答应,你也就别来了,把秀玉也叫了跟过来,我要从她口中得到证明。”
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再次加深马金兰的误会,更不想因为进山的出现的一些意外,让陈秀玉对自己产生芥蒂。
事情得先说明了。
“律哥放心,我这就回去说服他们。”陈秀清兴奋地说。
他取了自己的单筒猎,转身就走。
“唉,你别急啊,好歹忙活了一天,在我这吃了饭再走啊。”吕律喊道。
“我回家做饭等我妈和我妹,吃完饭还要早点睡!”陈秀清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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