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它们学乖了,跟着吕律到了那石洞旁,再也不敢靠近。
偶有黑蜂飞过,也赶忙跳往一旁。
黑蜂收取得很顺利,几乎都已经进了草锅盖中,互相抓连着抱成一大团。
吕律取刀,快速将里面一块块蜂脾割取出来。
这群蜂同样不弱,蜂脾上,去年留下的老蜜,也还有三四斤的样子,还有好几块蜂脾的巢眼中,也装着亮晶晶清亮的水蜜。
这段时间,不少花草竞相开放,正处蜂群大力繁殖采集花粉花蜜的时候,巢眼中的水蜜,就是蜜蜂从花朵中吸来的花蜜,从肚子中吐出来存入蜂脾的,在蜜蜂体内经过这一转化,多了成分复杂的活性酶,这也是蜂蜜最大的价值所在。
花蜜的水分还需要蒸发,需要温度发酵。
这过程大概需要七八天时间才能完成,然后进行封盖。
蜜脾一割下,因为没封盖的缘故,开始滴落出来。
未免浪费,吕律赶忙将蜂蜜递给陈秀清:“别糟蹋了,赶紧吃!”
陈秀清也不客气,接过来,冲着蜂脾张口就咬。
这些花蜜入口,那是满嘴清甜和花香,比起成熟的来说,并不齁。
吕律也在吃,大口地吃,他甚至还将带上山的馒头取了出来,直接将花蜜淋在上边,本就香甜的馒头,越发有滋味了。
陈秀清见状,也是有样学样,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只是吃着吃着,陈秀清怪叫一声,一只黑蜂受花蜜吸引飞过来围着陈秀清转。
一只蜜蜂而已,他当然不怕,当即伸手驱赶,谁知,小蜜根本没将他的驱赶当回事儿,竟是直接落到他粘了蜜的嘴唇上,他本能地一扒拉,被他一碰触到,这下好了,嘴皮上顿时被蛰了一口。
蜜蜂蜇人,那是豁出命的。
毒针刺入皮肤,它不停地扇动翅膀,在陈秀清嘴皮上飞旋。
陡然吃痛,大惊失色的陈秀清赶忙又是接连几下扒拉,黑蜂是被拍掉了,毒针毒囊却是留了下来。
吕律知道他是蜂毒易过敏体质,不敢耽搁。
他是亲眼见过,有人被蜜蜂蛰了一下,出现强烈心悸和胸闷的情况,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的。
事情马虎不得。
见陈秀清准备伸手去抓,吕律赶忙喝止:“别动!”
不是梁炮
被蜜蜂蛰,不能随便抓弄。
在皮肤上留下的毒针毒囊,就像个注射器,稍不注意,反倒会挤压到毒囊,将里面的毒素更多地通过毒针注入体内。
所以,取这毒针的时候,得用指甲从毒针刺入的反方向一下子刮掉,千万不能用手捏着拔。
听到吕律喝止,陈秀清尽管有些慌乱,却也立刻止住自己多余的动作。
吕律凑到他面前,看到挂在他嘴皮上的毒针毒囊,这有倒勾的毒针还在一动一动地。
他赶忙伸手,帮陈秀清用指甲将毒针毒囊刮掉。
“感觉怎么样?”吕律问道。
就这片刻功夫,陈秀清嘴皮上已经起包,这……确实敏感!
一般人被蛰到,简单用清水或是肥皂水清洗一下就行。
可陈秀清这体质,吕律还真不敢耽搁。
“疼!”陈秀清就吐出一个字。
吕律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什么回答?
他没再多问,想着小心为上,赶忙快速地将石洞中的蜂脾割取,装入袋子中,提了收好的黑蜂,叫上陈秀清往回走。
若是真出状况,也好找人及时救治。
这一路回去,人和狗都走得很急。
吕律没少去关注陈秀清的情况,眼看他嘴唇变得越来越厚,慢慢地翻卷起来,跟着半边脸也肿了起来,眼睛也肿成了一条缝,整张脸一半正常,一半肿了老高,看上去很是怪异。
但似乎也只是这样,一路回到地窨子,并没有太大变化。
将草锅盖挂在一旁树枝上,吕律有些担心地问:“你现在感觉咋样?有没有心悸胸闷?”
“除了有些热痒,好像也没别的什么感觉。”陈秀清细细感受了一下说道。
这反应很正常啊!
只是肿痒,是大多数人都有的反应。
吕律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上次被蛰到的是哪里?”
陈秀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上次被蛰得特别疼,发作得也快。”
吕律明白了。
脖子上可以说是人体上血脉经络最多的地方,想是他上次被蛰中的地方就是在经脉上,那是最敏感,也是毒素传播最快的地方,而且,看陈秀清今天这样,他估计也不会拔毒针,只知道胡乱抓挠,小小毒囊中的毒素怕是大量入体所致。
“你应该没啥大问题……去地窨子那肥皂用冷水洗洗。”
虚惊一场,吕律长长舒了口气,让陈秀清自行处理,他自己则在地窨子左边山坡上的大树杆上钉架子,安置蜂桶,然后绑脾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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