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想做更扛饿的粘豆包,只是有面没豆,只能作罢,寻思下下次去区上的时候弄些回来。
陈秀清来得很早,太阳刚爬上山头的时候他就到了。
来到地窨子看到吕律还在蒸馒头,顿时笑了,好巧不巧地,他出来的时候,陈秀玉也给他做了馒头,还特意让他多带了一些,就是为送来给吕律尝尝,还热乎乎的。
这方面的手艺,和陈秀玉比起来,吕律就自愧不如了。
陈秀玉做出的馒头,软软弹弹,掰开来一看,里面是细密均匀的小孔,再看看自己的,又黄又硬。
有很长时间没吃过陈秀玉做的馒头了,吕律毫不客气地趁着那些馒头温热,连吃了五六个,口口的香甜满足。
搅了苞米面撒了些盐将元宝娘四个喂个半饱,吕律和陈秀清两人,提了猎枪,挎上猎囊,取了收蜂用的草锅盖和木板夹子,领着元宝娘四个进山。
早上温度回升慢,两人进山走得也快些,得争取在黑蜂开始活动采集之前赶到,早早地动手,避免大量黑蜂外出遗留,那也是不小的损耗。
一路边走,边以野猪肉诱饵,在林子边缘放夹子。
第一个蜂群距里吕律地窨子倒也不是很很远,在一个小石崖的山石缝隙中。
吕律撬掉洞口的一块脑袋大的石块,就看到了里面的大团蜂群,事情比收第一窝黑蜂还要简单,吕律找了艾草叶揉成细细的艾条,挂好草锅盖后,直接烟熏。
蜂群乱舞一阵,声势大作,元宝估计知道黑蜂厉害,早早地跳到一旁避开。
三条狗崽就有些不知深浅了,反倒在乱飞的蜂群中扑咬,吠叫。
很快被黑蜂蛰得丢盔弃甲,怪叫着往远处跑。
吕律看着好笑,他有意让三条狗崽长长记性,省得它们以后没事儿就往蜂桶边凑,这以后蜂桶多起来,也省的它们去蜂桶边瞎搞。
陈秀清很怕蜜蜂,他自己被蛰过,蜂毒抗性好的人,被蛰上几下,没什么大问题,常年养蜂的人,哪怕被蛰上二三十下也不是个事儿,但是他不同,按他的说法,被黑蜂蛰上两下,他身上就会心慌,还浑身燥热,起一个个大疙瘩。
这是对蜂毒严重过敏的特征,对吕律来说问题不大,但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所以,他也只能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吕律在乱舞的蜂群中,恍若没事儿人一样,让他又是心惊又是羡慕。
吕律在看到黑蜂开始朝着草锅盖中汇集的时候,就让到一边了。
趁着这个等待时间,两人提了枪,在周边溜达。
也是在这里,陈秀清终于见识到了吕律弹弓的威力,枝头跳动的灰狗子,吕律竟然也能用弹弓轻松打下。
这份准头,让他咋舌。
小小的弹弓,竟然能被玩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关键是,打下的灰狗子,皮毛无损。
一下子,他就对弹弓有了很多想法:“律哥,能教我玩弹弓吗?”
“这有啥好教的,多打多练就行,熟悉了,准头自然也就上来。”吕律笑笑:“我哪里还有两把弹弓没用过,回去的时候,自己拿去练练。”
对于这一点,吕律是非常支持的。
还有比这更省事的狩猎工具?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吕律忽然看到一条山道旁的桦树上,树皮被砍了一块,还有卷起的桦树皮以及插在上边的花,他赶忙拉住陈秀清:“咱们别过去了!”
打树皮
那是边山道旁的一棵桦树,树皮被人用刀砍过剥下一块,卷成一卷,就卡在旁边一棵小树枝桠上,上面还插了朵丁香花。
是新鲜痕迹,位置也很显眼。
这是上山猎人留下的标记,又叫打树皮。
被吕律一提醒,陈秀清也注意到了:“有人在这赶仗!”
赶山打猎的人,进了山里,都知道这标志的意思:这片猎场有人了。
这是猎人们形成的一个规矩,也是一种提醒警示。
同一片山里,你来这里,我也来这里,大家一起抢猎物,看着公平,实际上最容易结仇,手头又都有家伙,又乡里乡亲的,翻脸后碰到一起也尴尬,再要闹出人命来,那更是不值当。
一个地方能有多少猎物?
都凑到一起,那也打不了多少,损人还不利己。
所以,猎人们就渐渐有了这种做法,去到某片猎场,会在常走的路径附近,剥一块树皮,做上记号,告诉后来的猎人:这地儿有人了,你换个地方吧,别引起误会。
渐渐地,这种插花的记号还发展出了其它的意思,有人在此赶仗,示明意图和方向。
赶仗,是猎人们一种打埋伏狩猎的方式。
通常是在这片猎场的某个地方设埋伏圈,由人进入场内,人喊、狗叫,把猎物吓出来,朝着埋伏圈赶。
打树皮的标记上,野花插树皮卷里,表示要把猎物从里面往外赶。
野花插树皮卷外头,意思是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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